这人这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听在苟小甜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怎么就瞎了?
是了,刚才被那个猥琐的男人一脚踢在了头上,那一脚踢得十分用力,现在头上还钝痛不断,有可能是淤血压迫到某处神经导致了视线障碍,没事没事,养上一段时间就会好了。恍惚间,苟小甜这么安慰着自己。况且即使是真的眼盲,等到任务结束,金身脱壳,她不还是一个完好无损的自己么。
可是,眼下却不只是眼盲的问题。
这时秦舞阳又开口道:“要不咱们就把这女人扔在这算了,既然她不是宇贾的女儿,我们留着她也没什么用处。”
“阿姐有用的!我爹,我爹他很重视阿姐的!”
那人低头看去,燕执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他的脚边,脸上还挂着泪痕,正抱着他腿的两条短小的胳膊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可见吓得不轻,却还不忘张嘴替他这个阿姐乞怜。
燕执仰头看着那人,个子高高,目有凶光,脏兮兮的头就那么披散着,胡子又遮住了大半张脸,一看就是个坏人。此时这个坏人正一只手提着阿姐的衣领,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低头看向自己时胡子颤了颤,好像在笑,又看不分明。
“这么小,就会为了女人撒谎了。”那人说道。
其他人听到这话笑将起来。
燕执急道:“我,我没有。”声音弱了几分,很是没有底气。毕竟是个小孩子,一点心思就能被人给看穿了去。
一旁秦舞阳跟着戏谑道:“你这个阿姐当初说要换回你时,你爹可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的。别说是她,就是你,在你那个爹的心中,也不见得会比那个简书重要。你小子别着急,三天之后若是宇贾那厮还没想好,我们还把你送回这大桉山中与你阿姐相聚。”
燕执听得有些傻眼,抱着那人大腿的胳膊松了松,眼中不知不觉又蓄出两泡眼泪,小小的嘴巴张了又合,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人松开苟小甜,任由她再次跌坐在地上,不再理会。
秦舞阳很狗腿的凑上前去,把燕执从那人脚边扯开,对他说道:“一会进了城,就说你是我阿弟,你若多嘴一句,也不用等到三天以后,老子当场就弄死你!还敢哭?憋回去!”
被他一吓,燕执赶忙抬起一直袖子遮到眼睛上。
秦舞阳哼了一声,又对众人道:“兄弟们,从今往后,这就是我们的新主人。”边说边指着一旁那个男人,“主人名叫楚青云,乃是神医长桑君的后人,而后师从鬼谷子门下,极擅、擅长……”他说到这里尴尬的顿住,伸手抓一抓脸,面有赧色,看向自己那个新主人,作为一个粗汉,让他记住那些个文绉绉的说辞实在有些困难。
楚青云——也就是曾被宇贾囚禁在山洞中的那个男人,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毫不介意摆了下手,将一个包袱扔到地上。包袱很沉,落到地上哗啦一响,从散开的一角中洒出几枚大钱,是燕国此时通用的刀币。
山洞中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看见钱的刹那俱都眼前一亮蠢蠢欲动,只是都不敢上前去拿,之前楚青云毫无征兆出手杀人的场面让他们仍然心有余悸,这个新主人初时并不觉得怎么,行起事来却是比起宇贾还要凶狠。
楚青云扫一眼众人,似乎对他们的反应很是满意,沉默片刻,才淡淡开口:“分了吧。”
那些人一拥而上,争先恐后扑向那个装着钱币的包袱,很怕出手晚了就会没有了一般。
等见着他们分完了钱币,楚青云又道:“你们可有证贴?”
证贴指的是一种证明身份的竹牌,由官家指派专门的地方做出来的一种用于证明国人身份的物件,除了奴籍和野人,每个燕国人到了及笄的年岁都会领到这样一个竹牌证贴,上面刻着籍贯与名姓。
九人之中,居然只有二人没有证贴,那二人直说自己是战乱时从赵国逃来的,后来遇见了宇贾,便一直在他手下做事,一直也还是奴籍。
“没有也没关系,进了葪城,你们只需说是我的家奴便可,别的一概不要多言。”
这时众人才醒的,这个楚青云和秦舞阳回来时候两个人都换了衣裳,广袖阔服长袍曳地的样子,虽然依旧是那副刚从山洞中逃出来的病容,可这身打扮,倒显出了几分富家翁的模样,只是一脸的胡子还是让人不太能分辨出他的样貌。
这些人分到了钱,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好处,自然都是欣然应允。
“走吧。”说完这句,楚青云转身就要朝洞外走去,对于瘫在角落处的苟小甜一眼也不多看,秦舞阳说的很对,这个女人没什么用处,带走了反而是个拖累。
他刚迈出一步,却忽的停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