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佣人七手八脚地把昏迷不醒的大姐抬了出去。
他禁不住掏出手绢擦汗。
“她醒后,你打算怎么做?”他把太太拉到一边。
“不是我打算怎么做,是她打算怎么做!”太太余怒未消。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这事我来处理。我去跟她聊聊,看看她想怎么样?”
“聊什么聊!直接捆了送疯人院!”太太别过头去,盯着她儿子,“你跟我来!”
阿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你们这是在干吗?真的当我是。”
“闭嘴!”他喝道。要不是这个混球,也不会有那么多事。他想到这些,真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逆子。
刚刚还吵闹不堪的客厅里转眼就只剩下了一脸沉思的夏英奇和茫然无措的银娣。
“姑姑,我们还是去吃早饭吧。我看他们是不会吃了。”发了一阵呆后,银娣终于回过神来了。
“你还好吧?”夏英奇看银娣满脸通红,还在不断喘着粗气,“要不要先坐一会儿?”
银娣摇头,“刚刚孩子踢了我一脚,我刚刚,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管他们了,你快坐一会儿。”她连忙扶银娣坐下。
这时候,汪妈带着一个女人走进了客厅。
“朱小姐,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问问太太。”汪妈道。
银娣看见那个女人,向她招手。“朱小姐来啦。”
女人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走了进来。
夏英奇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女人,三十多岁,身材矮胖,剪着清汤挂面的学生头,脸上则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她挎着个大包袱,匆匆走过夏英奇身边时,眼镜从鼻子上滑到了地上,夏英奇连忙替她捡了起来。
“朱小姐。你怎么会来?”银娣问那女人。
“公司已经关门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有些周先生的私人物品,继续留在办公室也不是个事,我就送过来了。”朱小姐回身看了看客厅外的走廊,“可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可不是!刚刚这里吵架了。”
银娣小声道,忽然看见了身边的夏英奇,连忙热情地作介绍,“这是朱小姐,周先生的秘书。”她又拍拍夏英奇的手臂,“这是我们家从南京来的姑姑。”
朱小姐听到银娣叫夏英奇“姑姑”,好奇打量起她来。
她笑着解释:“我父亲跟这里老爷的爷爷是同一辈,所以我也成了长辈了。”
朱小姐客气地朝她笑笑。
这时,汪妈走进了客厅。
“朱小姐,太太现在正忙着,让你把东西留下就是了。”
朱小姐点头称好,将她挎着的大包袱放在了茶几上。
“朱小姐,这都是些什么啊?”银娣问道。
“都是周先生平常用的东西,杯子、毛巾和衣服之类的,昨天警察来过后,我就把它们整理了一下。总不能就这么留在那里,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周太太也能留个纪念。”她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随后朝她们点了点头,算是告别,就走了出去。
夏英奇连忙跟上去,“朱小姐,你吃过早饭吗?”现在才早晨七点多,“朱小姐你来得真早。”
听她这么说,银娣也捧着肚子走了过来,“我刚刚还想问呢,叫姑姑抢先了。朱小姐,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干脆吃了早饭再走吧。”
朱小姐摇头道:“不麻烦了。我还是走吧。”
朱小姐可能是最了解周子安的人了。夏英奇可不想让她这么快就走。
“要不咱们到草坪那边的亭子里去坐会儿吧,去饭厅吃也拘束。”她提议。
银娣马上表示同意,“好,我这就去跟厨房说。让他们把点心送到那里去,你们等等我。”
朱小姐想谢绝,银娣忙道:“朱小姐,你别客气。你来一趟不容易,怎么着也得吃碗圆子再走。”
朱小姐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坚持了。银娣快步走向厨房。
“二太太,你慢着点。”夏英奇在她身后提醒她。
银娣朝她摇摇手算是回复。
“二太太真是个热心人。”朱小姐颇为感伤地说。
她等着朱小姐说下去,但后者却只是叹气。她也不好追着问,回头正好看见了茶几上的大包袱。
“朱小姐,你说公司关门了?”
“是啊,周先生都不在了,公司还怎么开得下去?”朱小姐苦笑。
这时银娣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让他们做点酒酿圆子和桂花糯米糕送过去,来,咱们走。”
她们三人一起离开客厅,跨入草坪,向宅院西边的小亭子走去。
“朱小姐,你为周先生工作多久了?”在路上,夏英奇问朱小姐。
“整整八年了。”
“朱小姐过去是学校的老师。”银娣在一旁道。
朱小姐点点头,侃侃而谈起来。
“那时候我教小学国文,希云是我的学生,有一次周先生去学校接希云,也是凑巧吧,我们聊了会儿天,那时候我丈夫刚刚去世,我还有两个儿子要养,生活挺拮据的,他就问我想不想多干一份工作补贴家用。这对我来说真是求之不得。从那以后,我就周末去周先生的公司上班,后来第二年,学校那边裁人,可能也是某个校长亲戚看中了我这么个位子吧,他们就把我辞了,这以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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