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扑到顾岑玺怀里,紧紧抱住他,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呜呜呜地哭着,还打着哭嗝。
“岑玺哥哥,我以为……嗝……我以为你被房梁拦腰截断了,要下半身截肢,只剩上半截,成半个人了!”
“嗝~”
她边哭边打嗝,眼泪鼻涕一大把,流的顾岑玺身上到处都是。
顾岑玺原本就不干净的黑色冲锋衣,现在变得更加脏兮兮。
黑色冲锋衣上又是尘土,又是她的眼泪鼻涕。
顾岑溪玺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泥泞不堪”,脸上露出无奈的笑。
他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一点也不嫌弃的为她擦眼泪鼻涕,温声安慰她,哄她。
“我没受伤,腰没断,下半身也不会被截,还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我之前一直在另一栋废墟里救那个小女孩。”
夏天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用那双通红通红、且快肿成核桃的眼睛望着顾岑玺。
“你好好的就好,嗝~”
顾岑玺用手抚了抚她的眼睛:“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要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夏天吸了吸鼻子:“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顾岑玺温柔回她:“小夏天永远第一美。”
夏天破涕为笑:“骗人。”
她说他骗人,上扬的嘴角却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顾岑玺低头看到了她的手。
她一双白皙漂亮的手,现在被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顾岑玺皱眉:“你的手怎么了?”
夏天:“我以为那个被房梁砸住的人是你,想尽快把你救出来,然后就用手挖那些钢筋混凝土砖块了。”
顾岑玺的心脏处仿佛被揪了一下。
他认真地告诫她:“我的生命很宝贵,但你的安全也很重要,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希望你永远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把你自己的安危放在我前面!”
他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知道了吗?”
夏天面对他肃然的眼神,点头:“知道了。”
顾岑玺叮嘱完夏天,就把夏天安置在一个小板凳上,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并把瓶盖帮她拧开。
“我要去接着干活了,你坐在这待着,别乱跑。”
夏天点头:“好。”
顾岑玺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转过身,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叮咛她。
他眼神扫过她裹着绷带的手:“手受伤了,就别再想着帮忙了,有事情喊我,发生任何事情,我顶着。”
夏天回他:“嗯嗯。”
顾岑玺这才离开。
蒋雯见顾岑玺走了,这才来到夏天身边:“天姐,顾教官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夏天望着顾岑玺高俊挺拔的背影,脸上洋溢着暖笑:“我现在对他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要他活着,我就觉得很幸福!”
蒋雯:“呃……那你这要求是不是太低了?”
夏天想了想,又补充说:“如果再加一条,我希望他身体健康,四肢健全,别缺胳膊少腿儿,永远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蒋雯:“天姐你不愧是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你这种大彻大悟的境界,我实在佩服。”
蒋雯看着夏天缠着我绷带的手,又看了看旁边的矿泉水瓶:“要我喂你喝水吗?”
夏天:“不用。”
蒋雯:“也是哦,反正一样的水,我喂的水跟顾教官喂的比起来,你就是觉得顾教官喂的水喝起来更甜。”
夏天笑着:“小雯子你真是懂我!”
蒋雯回自豪地回说:“可不是吗,我就是天姐肚子里的蛔虫。”
说完话,蒋雯起身,朝着废墟上的救援人员不停地张望。
“看着这救援人员有的穿桔色衣服,有的穿黑色衣服,伏鹰救援队的人,应该穿的都是黑色衣服吧?”
夏天一下就猜出了蒋雯的心思:“你想找你的沈教官,就大胆的去找吧。”
蒋雯脸上露出羞赧的神情:“谁、谁说我想找他了!就他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实心眼子,一点气都不带通的,我、我找他干什么!”
夏天了然地笑着:“对对对,你不是为了找他,那你结巴什么啊?”
蒋雯:“……”
“我……我就是想看看他死没死。”
夏天:“好了,你别嘴硬了,你想去看他就去吧,沈教官现在一定很累,你去看看他,说不定他看到你,疲惫就一扫而光了。”
蒋雯:“嘁,我又不是红牛,能提神醒脑,补充体力。”
夏天:“累了,困了,不喝红牛,沈教官看到小雯子,一样更有干劲。”
蒋雯眼神扫过旁边堆放的饮料,拿起一瓶红牛饮料,拎在手里往前走。
“我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夏天看着她手里的红牛饮料,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嘴是真的硬。
蒋雯还是很聪明,她不知道沈吉利在哪个救援现场,但她有办法快速找到他——
她就跟着顾岑玺走。
出任务时,沈吉利和顾岑玺,一般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蒋雯跟着顾岑玺,还真的很快就找到了沈吉利。
此时沈吉利正在开着挖掘机,挖现场的水泥块。
他脸上沾了很多土沙,和汗水混在一起,看起来灰头土脸的。
蒋雯看他这么辛苦,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吉利一边开着挖掘机,一边看蒋雯一眼,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蒋雯来到挖掘机旁,朝着沈吉利伸出手,想把给他拿的饮料递给他。
“沈教官,你喝一瓶红牛歇一歇吧。”
沈吉利:“喝什么红牛啊,我正忙着救人呢,你没看到吗!你往我身边瞎凑什么热闹!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给我添乱!”
蒋雯:“……”
沈吉利:“叫你走呢,听到没有!”
蒋雯面色尴红,转身就走了。
沃日!以后再也不来找他了!
顾岑玺站在一旁,视线掠过蒋雯萧条离去的背影,望向沈吉利。
“你说话就不能考虑一下人家小姑娘的面子?”
人家小姑娘可是专门来找他的,结果一下子就被他轰走了。
而且,这救援现场还有很多其他人,这得多难堪。
沈吉利开着挖掘机:“这地危险,我是担心墙突然塌了砸到她,所以让她赶紧走。”
顾岑玺拿起一旁的铁锹,一铲子把旁边碍事的水泥块撬起来。
他不忘提点沈吉利:“好好跟女孩子说话,语气别那么冲。”
“否则,以后有你跪着哭的时候。”
沈吉利此时还没领悟这句话的真谛:“我为什么跪着哭,我这是让她走远点,别被砸到,我做的一点错没有,才不会向她跪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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