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顾队不可吗?
沈吉利迟疑了,没有立即回答。
顾岑玺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
他问:“具体是什么紧急任务?”
沈吉利:“退潮的时候,六个毛孩子去海里游玩,等涨潮了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在海里玩,真是太贪玩了!”
“结果就是,那六个毛孩子现在被困在一处礁石上,四周都是海水,海水的深度比他们个头都高,困在海里回不来了。”
顾岑玺眉眼沉冷:“困了多久?”
沈吉利:“十分钟左右,一个路人及时发现他们,打电话向我们求助的。”
顾岑玺:“海水还在涨吗?”
沈吉利:“万幸!海水已经不涨了,就是那六个毛孩子还困在海水中央。”
顾岑玺英隽的脸上很是沉稳,理性分析这件救援任务。
“沈吉利,这项救援任务的难度,你自认为对你这个伏鹰救援队的副队长来说,很难?”
沈吉利顿了顿,然后张嘴,结结巴巴:“其、其、其实对我来说,不难。”
顾岑玺继续问:“这项救援任务,需要怎么做?”
沈吉利回:“开个游艇把毛孩子接回来就行了。”
顾岑玺:“咱们伏鹰救援队没有游艇?”
沈吉利:“有。”
顾岑玺:“你不会开游艇?”
沈吉利:“会。”
顾岑玺声音冷厉:“所以你为什么还不去?”
而是还在这跟他打电话,犹犹豫豫。
所以沈吉利在犹豫什么?
真是不符合他埋头往前冲的作风。
沈吉利挠挠头,很为难的样子:“顾队,我跟你实话实说吧,蒋雯,就是夏天小仙女的好朋友,她今天在国家大剧院有芭蕾舞首秀,我之前答应过她了,一定要来现场看她的首秀。”
顾岑玺挑眉,巧了吗不是。
沈吉利:“顾队,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但我之前已经答应过蒋雯了,咱们做男人的,也得对女人说话算话啊,要不然多不爷们,在女人心里多掉价!”
顾岑玺薄唇微抿,又巧了吗不是。
沈吉利吞吞吐吐,对顾岑玺说:“所、所以,顾队你赶紧去救人吧!我很担心再晚一点,那六个贪玩的毛孩子发生什么意外。”
顾岑玺挑唇:“沈吉利,我记得没错的吧,你副队长的位置还在试用期吧?这位置,你还没坐稳吧?”
沈吉利怂了:“……顾、顾队,你、你该不会在威胁我吧?”
“顾队!你要牢记着你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人!你是一个从来不会利用职务威胁下属的人!你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很善良的人!”
“所以,顾队,你一定没有在威胁我,对吧?”
顾岑玺唇边撩起:“我当然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在告诉你,沈吉利,当一个男人的事业和爱情发生冲突的时候,男人一定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事业和爱情选哪一个?
沈吉利感觉这真的是太难了!
他头皮都要挠烂了:“哎呀妈呀,这可真是太难选了!这不是难为人吗!为什么男人要受这种二选一的苦!我想两个都要!”
顾岑玺继续循循善诱:“现在这问题,不是正好被你碰上了吗。”
沈吉利很苦恼:“我不知道咋选?”
顾岑玺就等他这句话呢:“我教你选!”
沈吉利一直都很崇拜顾岑玺,他进伏鹰救援队,都是顾岑玺手把手教他救援知识。
在沈吉利心里,顾岑玺就是他的师父,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
沈吉利急切地求助顾岑玺:“顾队,你快告诉我怎么选啊!”
顾岑玺薄唇轻启,笑着说:“当然是选事业。”
沈吉利疑问:“那爱情怎么办?”
顾岑玺说:“沈吉利,你别太恋爱脑了!上一个恋爱脑的男人,至今还在山上挖野菜。”
狡猾的顾狐狸继续给沈吉利洗脑:“连事业都没有的男人,怎么给自己的女人更好的生活,难道让她陪你一起挖野菜吗?然后你们生出来的孩子继续跟着你们挖野菜?”
沈吉利想象了一下他们一家三口挖野菜的情景,连连摇头,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我当然不想拖家带口挖野菜啊!”
顾岑玺:“你还犹豫什么,快去执行任务。”
沈吉利:“yes,sir!”
沈吉利从国家大剧院的一个小门冲出去,跑的很快,像一支箭。
他完全没注意到,顾岑玺正站在国家大剧院另一个门的门口。
沈吉利边跑边想:还好有顾队给他出主意!顾队说的一定是对的!顾队真是太仗义了!
沈吉利奔跑途中,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拿起还没挂的电话,问顾岑玺:
“顾队!我对蒋雯食言了,她如果不原谅我咋办?”
顾岑玺说:“买一束红玫瑰和满天星,双膝跪地,哭着求她原谅你。”
沈吉利一愣:“男人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跪,更不能随便给女人下跪。”
顾岑玺问沈吉利:“你要膝盖还是老婆?”
沈吉利毫不犹豫:“我要老婆!”
顾岑玺简单利落地说了一个字:“跪!”
沈吉利觉得顾岑玺说的简直太有道理了:“好!我跪!”
顾岑玺声音缓缓:“孺子可教。”
沈吉利真心诚意:“太感谢顾队教我这么多道理!”
顾岑玺笑着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吉利开心的说:“顾队!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顾岑玺眉峰微动,笑得深沉。
顾大忽悠,典型的竹编的筛子——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儿。
沈吉利跑出国家大剧院,开着车,一路火花带闪电,飞速前去执行任务。
顾岑玺抱着给夏天买的红玫瑰和满天星,步履矫健而沉稳,走到vip座位上坐下。
事情和爱情发生冲突,顾岑玺会怎么选?
他已经用行动做出了选择。
而挖野菜这种事,顾岑玺则完全不用担心——
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至于事业?
这不明白着吗,他已经是成功到不能再成功的成功人士。
顾岑玺低头扫了眼腕表,正好七点。
夏天的芭蕾舞演出要开始了。
宽敞的演出大厅响起芭蕾舞曲,高雅空灵,缠绵悱恻,仿佛天籁之音。
夏天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足尖点地,轻盈如仙。
她踏着音乐的节拍起舞,柔软的身段舒展,如鲜花般绽放,像嫩柳般轻拂池水。
她一举一动,每一个舞姿造型,每一个舞蹈动作,都传递着极致的美学享受,撩人心弦。
顾岑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夏天,眸光深深,眼底深处仿佛点着一把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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