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佑佑见到我竟然甜甜地笑了起来,“好可爱呀!佑佑知道我是妈妈是么?真乖。”我俯身在佑佑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逗得他咯咯地笑出了声,俏眉站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细细抚摸着佑佑嫩嫩的小脸蛋儿,嘴角含笑地问俏眉:“是男孩还是女孩?”
“小姐,是皇太孙呢!”
我听到如此称谓,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生在帝王家,在普通人眼中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其中的辛酸和苦楚,也只有皇室血脉才真正知晓,高处不胜寒,我多么希望佑佑是个女孩子,至少她还可以少经历一些残酷的现实,可如今,即便我的孩子不被韦封楚拿出给贺兰明月解咒,也免不了皇权的斗争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竭尽全力保护我的孩子。
自打我醒来后,就把韦封楚当成了空气,除了刚醒来的时候叫了那一声以外,我便再也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可他竟一直没有离开,先是替我腹部崩裂的伤口上药,现在又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的床榻之上,看着我和佑佑。
我不知道韦封楚是怎么这么快追上我的,而且这里是横番的地界,他怎么会如此来去自如,我还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惩罚我。不过现在也只能等候他的发落,敌不动我不动,既然他不语,那我也不会主动与他说话。我只忙着逗佑佑,看着他安好,我的心里也舒服了许多,只要佑佑活着,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过了片刻,韦封楚终于先开了口,冷声道:“既然已经醒了,那过明日便回京吧。”
明日,这么急?我没有回应他,仍旧默默看着佑佑。
韦封楚见我没有说话,又继续开了口道:“你这次擅自放走了本宫的要犯,还私逃出了王府,毕竟是要重罚,可现在看你身子不便,就暂且不对你用刑。不过,你的丫头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我闻言猛地抬头愤愤地望向韦封楚,眼中怒意尽现。
韦封楚倒是神色如常,淡淡地道:“你不会认为你做了诸多错事,本宫依然不会惩罚你吧?如今只是要废了你丫头的双腿,这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我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地道:“犯错的是我,她只是我的丫头,必须听命于我,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为什么要这么处罚她?”我没想到韦封楚竟然如此狠毒,居然要废了俏眉的腿,他这么做完全是要惩罚我,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在意,一定会想尽办法找机会再逃,而他只有从我在意的人下手,才能真正地控制住我。
韦封楚冷哼了一声道:“她帮助你私逃本就是死罪,还照顾不周,让你险些丧命,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条可以免除?如今看在你和孩子都平安脱险的份上,本宫只废她的双腿,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我冷冷地瞪着他,厉声说道:“太子殿下,我不明白我现在对你还有何利用价值,殿下现在这是责怪我私逃的事情了?若我不逃,殿下肯放过我的孩子么?殿下要用我孩子的性命去救贺兰明月,难道我还会毫不介意地让你去杀我的亲生骨肉么?恕难从命。现在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绝对不会交出佑佑去给你的贺兰明月解咒。”
韦封楚森森地看着我没有说话,脸色阴沉的吓人,可是为了佑佑,我丝毫不避让地直视回去,我必须明确立场,我要让他知道,若是真的敢伤害孩子,我必定会跟他拼个鱼死网破的。
韦封楚看了我许久,我毫不示弱地等回去,他便将视线落在了我怀中的佑佑身上,我连忙将佑佑向我怀中紧了紧,完全是一副老母鸡保护小鸡的样子,韦封楚见状起身站了起来,冷声道:“既然你现在已无大碍,那我们便即刻启程吧。”
我气得暗暗咬牙,真想问问他,他是从哪里看出我无大碍的,我明明现在很虚弱的好么?韦封楚这个变态,变着法的折磨我,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
韦封楚出去后俏眉走了进来,一脸难过地看着我,道:“小姐,太子殿下说……要现在启程回京。”
我点了点头,看到俏眉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刚才韦封楚的样子绝对不只是吓唬我,他一定是真的动了心思,那俏眉……我到底怎么做才能保住她?
一切准备就绪,韦封楚竟亲自进了屋子将我从榻上抱上了马车,由于我一直抱着佑佑不肯撒手,他无耐,只能将我们两个裹得严严实实地,一起抱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摇晃,刚才出门之前我问了俏眉才知道,我们现在身处的是横番的边城,离鸣涅的缇城并不远,我们出城后不久,韦封楚便到了缇城,在张大夫那里得到了我的消息之后,开始四处搜索我的下落,很快就得知我和俏眉已经出了城,便马不停蹄地向着我们的方向追了出来。我晕过去后不长时间,韦封楚便追上了我们,当时俏眉正哆哆嗦嗦地要给我缝合伤口,可却无从下手,李稳婆在一旁也是无能为了,也幸好是韦封楚及时赶到,见到此情景,他不知给我嘴里塞了什么药,之后便从容地接过了俏眉手里的针给我缝合伤口。
刚才我伤口裂开,韦封楚替我上药的时候,我看到了那道伤口的缝合,缝合的很仔细,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身份又是如此尊贵,拿起绣花针居然也能够这样运用自如。只可惜他缝合的太好还是会有伤疤在,就像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平静地相处了。
俏眉此时没有与我们同乘,不知道在哪里,我有些不放心,刚想伸手去掀车帘看看俏眉到底在哪里,却不想竟被韦封楚用手中的书狠狠地打了手背。疼得我直皱眉头,一脸不满地看向他,道:“殿下这是做什么呀?我不过是想看看车外的景色而已,又不是要逃跑,有必要这么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