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悟境

  “出手吧，我不能死，你想必也是如此的吧。”

    大梵天没有说话，下一刻，苏晴便置身在刚刚经历不久的那片灰蒙蒙的世界当中，当整个世界猛地被掩盖，所有人都消失之前，隐隐的，对上静静的双眼，苏晴从里面看到了一丝的怜悯。

    可怜么？可怜我么？

    那无尽的苦楚，莫名的从心头腾升而起。

    “小家伙，不好意思，是我们不够仗义，不过，原谅我们吧，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虚空当中，传来了大梵天略带歉意的声音，苏晴却恍若未闻一般，静静的站着，站在整个结界的中点，一动都不动，或者说，他把公羊芊芊抱得更紧了一些。

    “抱歉，小家伙。”

    路西法低低的喝了一声，苏晴的眼前，那光明愈的耀眼了起来，却如同实质的，跟那另一半的漆黑缓缓的交融着，如同滚滚的洪流一般，眼看就要将自己淹没。

    “天道周星，日月不眠，地道周旋，杀机不息，人道周天，不休不期，如我心在，如破碎兮。”

    没有任何的意料之外，洪流轻易的将苏晴包裹了起来，只是，跟封印析寒不一样，封印出来的析寒，是一粒小巧的珠子，而被封印住的苏晴，却更像被冰在一个灰色的棺材里面，静静的，没有一丝的抵抗。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路西法自光明的一面漫布走出，脸上却带着一丝的悲悯。

    “弱肉强食，在神界一样通用，我们不是背叛，而是合作，只不过，对手已经强大到逼得我们不得不合作，否则，跟你们合作，或许会比较划算吧。”

    大梵天低低的吼着，在结界凝成的晶体的另一边，他的声音里面带着莫名的感伤。

    就在两人准备撤去结界的时候，路西法心头一恸，整个结界忽然一阵浓稠的感觉袭来，一个声音在自己的心头凭空响起，如同大锤一般重重的敲着自己的身体，路西法胸口吃痛，整个人像是被一把沙漠之鹰正面击中一般，轰的一声被撞飞了起来。

    至于大梵天，看起来他的情况似乎也不怎么样，路西法强提着精神睁开眼皮，眼前的大梵天像是一滩烂泥一般，整个人都滩在了结界的地面上，一张脸分明是因为恐惧而被扭曲得完全变了形。

    梵音如雷，那声音却分明是苏晴的声音，一字一句，一句一顿，听在耳里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如同大锤敲心一般，让路西法整个人都提不起一丝的神力的感觉，看过去，大梵天的情况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强撑着眼皮，路西法坐在结界的边沿，白净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死灰，那块巨大的结界水晶顶端忽然出了咿呀的一声，水晶的顶端裂开了一小道裂痕，随即，以那道裂缝为中心，无数细小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一路蔓延而下龟裂了下来。

    “我大道宏，天地为工，我大道众，日月为烘！”

    随着最后两句的出声，只听见轰然一声，整个水晶崩然碎开，裂成了无数的碎片，抱着公羊芊芊的苏晴笔直的站在结界的正中央，一黑一白的两道气息如同游鱼一般绕着他的身体盘旋着，似慢实快，苏晴竖着一根手指头指着天空，脸上却是浓浓的疑惑。

    “是么？那就裂开吧。”

    低低的自语一声，仿若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一般，许久，苏晴手指的指尖微微抬高了一寸，随着他的话音的落下，一股剧痛袭来，路西法出了最后的一声悲鸣之后，眼前的最后一幕，是那道白色的气息轻巧的潜入了自己的体内，随即，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结界碎裂，现出的却只有一个抱着公羊芊芊的苏晴的身影出来，路西法跟大梵天却不知道身处何处了，一脸疑惑的苏晴缓缓的将手指上了下来，仔细看去，指尖处却有两道盘旋成八卦鱼的逗号如同印上去一般，色泽很深，却又极小，让人根本就看不到。

    “天人五衰，破而后立，我就知道沈公子绝对留有后手的，苏晴，你明白了什么没有？”

    析寒脸色一喜，一个闪身躲过了一道小巧的闪电，转过头来大声的问到，他居然跟奥丁两人近身游斗，一个身材修长，如灵猫轻巧，一个体形庞大，如五岳当前，一时间，有守有攻，看起来让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