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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说吧。跟东方公司有了业务往来,以后的机会还不多得是?”肖朝阳说道。
看到肖朝阳执意不肯再搞别的活动,孙总也不好勉强。洗完足浴,准备送他俩上车。
肖朝阳说道:“车子就免了吧。我有一位朋友住在前面不远处的翠竹园小区里,罗处要找他办点事,托我引见给他。我们走路过去就是了。”
“那就送你们到翠竹园吧。”孙总说道。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我们正想走走路呢。”肖朝阳笑着说道。
看到肖朝阳坚决拒绝,孙总也没有办法,只好把那辆桑塔纳支开了,同时向他身边的一个人是了一个眼色。
那人立即从兜里掏出楞个大信封,一个给了钱兴昌,一个自己分给罗小扇和肖朝阳。他往肖朝阳的怀里硬塞。
肖朝阳不肯接,推让了一阵,孙总有从那人手里把信封接过来,把肖朝阳拉到一边说道:“肖处,如果你不肯接,那以后我也不好再去找您了。我跟你说吧,你们辛苦了一天,连多潇洒一下都不肯,我怎么过意得去呢?这里也就一点点辛苦费。”
说着话,他就把信封死死地塞进了肖朝阳的口袋里。肖朝阳没法推拒了,只好接住了信封。
“这就对了嘛。”孙总一脸灿烂的说道:“事成之后,我们还会给您和罗处提成的。你们放心就是。”
“孙总,你这就是见外了。我这人你打过的交道不多,慢慢你就会知道的。”肖朝阳笑着说道。
这时,孙总提高了声音说道:“您的口碑我知道,要不我也不会去找您了。”
肖朝阳这边亲热的说着话,罗小扇那边推让了几番也收下了信封。然后,孙总跟几个人一一握手,走下了红秀山庄的台阶。
走出了老远,孙总他们还站在红秀山庄的台阶上面的霓虹灯下,挥动着手臂目送着他俩。仿佛是在送别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肖朝阳和罗小扇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回过头去,高高的扬着手臂,向他们致意。
走出他们的视线后,罗小扇说道:“看上去,他们好像蛮真诚的。”
“那还用说嘛。不真诚一点,能贷到款子?”肖朝阳说道。
“你已经答应贷给他们了?”罗小扇问道。
“这不是要问你吗?钱在你们处的账户上。”肖朝阳说道。
罗小扇笑着说道:“文件上做了规定,局领导也发了话。周转资金由预算处统一监督管理。我们不过是看牛娃子。在给你们预算处看牛呢。”
肖朝阳笑着说道:“那是在给预算处看牛,是在给党和人民看牛。”
很快就来到了宽阔的新街旁边。两人停下脚步,往两头望了望。
肖朝阳问道:“往哪里去?”
“你不是说要去翠竹园吗?”罗小扇笑着说道。
肖朝阳也笑着说道:“还真的去翠竹园小区吗?”
“不知道几点了?还早吧?”罗小扇问道。
肖朝阳听了,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说道:“才八点,我们去河边走走吧。据说最近都铺上了青石板。我还没去过呢。”
罗小扇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表示赞成。于是,两人就肩并肩地朝着前面走去。
这里属于城郊结合部了,白天车辆行人不少。此时,已经比较安静了。两人一边缓缓前进着,一边说些与自己有关无关的话题。
不知不觉就又说到了东方公司上去了。
罗小扇感叹着说道:“这东方公司也真有意思。他们拿不出工商税务的手续,却端出企业名录和相册来,要我们贷周转金。我活到三十岁了,在财政部门也待了十年了。不但没见过,连听也没听说过,有人那名录和相册作贷款依据的事情的。他们是不是拿咱们当猴耍?”
肖朝阳倒是没觉得什么,于是他就说道:“那还不至于吧。?我看他们完全是看得起我们俩。”
“何以见得?”罗小扇问道。
“今天他们让我们看账本也好,看所谓的名录和相册也好,只不过是走走场,完成一个程序而已。就是什么也不让我们看,就是我们不到东方公司来,他们有市委书记的批示在手,那贷款你敢不给他们?”肖朝阳笑着说道。
“我终于明白了,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你在看到那两页镶嵌着你的光辉形象的相册时,才眉飞色舞,显示出衣服很得意很感动的样子来。”听了他的话,罗小扇笑着说道。
听了她的话,肖朝阳笑着说道:“也不完全是这样。人家那么抬举我,把我的光辉形象很当一回事的跟领导一起收进相册。我能不得已和感动吗?我这可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优厚待遇。”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城西的小连江边,把县城远远地落在了身后。
前面是迷茫而宽阔的江面,江面有渔火点点。近岸倒映着明丽的灯光和隐隐绰绰的堤影。江水在无声地涌动着。看不见翻滚的波浪,却能感觉到它的深沉的呼吸。
也许是离城太远了的缘故,除了他们两位,堤上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大地仿佛是专为他们俩筑就的。
他们在护栏边伫立了片刻,感受着江河的气息,偶尔踏上堤上的青石板,在幽暗散淡的灯影里,在刚刚栽下的樟树和棕榈树只见信步向前。
一时间变得无语了,唯有笃笃的足音敲击着他们的心绪。这是一份多么美妙的夜色!
肖朝阳天天待在城里,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宁静与悠然了。偏过头去瞧罗小扇,只见她身姿婀娜,步履悠闲,似乎她比自己沉浸的还要深。
肖朝阳想跟她说些什么,可又不忍打破这份难得的夜色。只得陪伴其侧,缓缓前行。
最后还是罗小扇先开了口:“你怎么不说话了?”
肖朝阳侧过头来说道:“本来想跟你说些什么的。却怕自己粗鄙,张口便落入俗套。”
“这也难怪。我们这些人天天待在财政局,离了这个‘财’字,别的什么文雅的词儿还真说不出来。”罗小扇浅浅的一笑说道。
“只是国家也好,家庭也好,个人也好,谁也离不开这个财字。”肖朝阳说道。
“这倒也是。”罗小扇不觉说道。
“所幸上苍看得起我,赐我一个如许可人的女人伴我左右。”肖朝阳笑着说道。
罗小扇一听不觉悄悄地笑着说道:“你别臭美了。谁伴你左右了?”
这条江也不知道有多长,不紧不慢的走了一个多消失了,还是看不到头。当然不可能这样走下去,恐怕体力和理智都不允许。
看到时间也不早了,两人便也自觉地下了河岸。已经是远郊了,没有公共汽车,就是的士也恐怕想不到这里会有生意。
在路旁迟疑片刻,两人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好像要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回城去似的。
“你坚持的了吗?”肖朝阳看着罗小扇问道。
“坚持不了,也得坚持啊。”罗小扇说道。
“坚持不了我背着你走。”肖朝阳笑着说道。
“你敢吗?”
“在这荒郊野岭的,我有什么不敢的?”肖朝阳大声的说道。
又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后面想起了一阵马达声。回头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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