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回头上面问下来,我们却怎么说?”
风盈秀这话倒不全是无理取闹,滕祥本来担心风盈秀失礼。不过听见此等说便也点了点头,目视朱玥,看他怎生说法。
朱玥正思忖如何作答,池棠倒替他解了围:“风姑娘,晓佩姑娘。还不曾问你们是怎么去了那朝廷的祀陵尉的呢,这官署也多曾听几位师兄弟说过,要说交待,我看却也不难。此署可不就是为降妖伏魔而设的吗?就说伏魔道人物帮你们擒了妖魔去,你们从旁襄助,也是大功一件。当真有人要追查下来,便推到荆楚乾家身上就是。”
“嗯,就是你们那时候非我要加入的门派嘛,本姑娘去看过啦,挺好。可就是没那薛家小子说的那么有钱那,不过五百保金我可是都奉还了啊,别说本姑娘见钱眼开。现在嘛,跟着滕都尉吃皇粮,也算自在快活。对了,薛家那小子呢?不敢来见我了?”
池棠心里一痛,恰好滕祥对他拱手相问,掩盖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悲戚之色。
“还有贵门一位甘斐甘兄,祀陵尉能有今日,可全是拜他所赐。我听董小姐说。这位甘兄行踪成谜,不知现在可有他的音信?”
池棠点头道:“他和我四师弟正去了建康城贵署那里,除夕之夜才和我们分路走的。”
滕祥又惊又喜,还未及说话。董瑶已经银铃般笑出声来:“啊,二师兄找着啦?他还好不?”
“好,好的很,不光身体恢复了,本事还大有见长,厉害着呢。”池棠用笑容相对。却故意忽略了对风盈秀的回答。
终究是久别重逢,多有交集,这一攀谈开来便有些收不住,朱玥体贴的建议:“这样吧,大伙儿都是素识故交,这便急匆匆的各奔东西未免不近人情,索性用了晚膳再走,就借这方名庄宝地,我去给你们做几个菜去。”
池棠知道朱玥向有为庖之好,那时在裂渊国冥晶神殿中的欢迎盛宴现在便想一想犹然觉得舌底生津,看朱玥兴冲冲的便要往内院进,池棠这才想起一开始的疑问。
“照澄兄,你这血肉之躯是如何得来?”
“哈哈,锦屏公子的凝身铸体妙法,让我这虚渺鬼灵之身再造血肉,现在我可以尝到味道啦,再不必盲人骑瞎马似的胡乱捣鼓。哎,我跟你说,在这里我还学了几个新菜式,保准让你大饱口福。”
晓佩轻轻一呼,盯住了朱玥,对方竟也是凝身铸体重回肉身,这不是与自己相同的情形么?天下之大,独此两位,不禁遥生知遇之感。
忽的,晓佩似有所感的举目远眺,东北方向的天际一道蓝风,一抹绿焰正疾向这里飞来,光影炫然,如虹若霞。曾几何时,好像在那锦屏苑中也见过这一幕来。
晓佩刚刚诧异的抬手相指,在场的几大高手早有感应,池棠目光所及,心里却突兀一跳,因为他认出了那抹青绿光焰。
不一时,两道光华在院中落下,影波消散,露出两位丽人身形,前一个削肩细腰,身段玲珑,曲裾当风,蓝裙飘洒,正是那雅风四姝中的翩舞;后一位修长窈窕,杏眼桃腮,绿衣凝翠,冷媚凌霜,却不正是那灵风?
池棠甫开了心结,不期又与灵风相见,心内仿似碧波清潭骤起惊涛巨浪,却又在转眼间风平浪静,生生将那份轩然汹涌的热意给抑制了下来。大丈夫既有了决断,便不可拖泥带水,我与灵风便就作益友良朋一般,再牵缠不清,徒然害人害己。
只是在离开乾家时,因为要去董庄的缘故,池棠烦乱苦恼之下,并不曾与灵风告别,想来她也是留在了修玄谷的锦屏苑一众女仙之中,却不知道她怎么会如此突然的出现在这里,还与那翩舞一起?翩舞不是跟着海神魔帝去往裂渊国与锦屏公子会合了么?
池棠的表情在倏忽挣扎间有了些许生硬,董瑶和晓佩却同时喊了出来,只不过董瑶喊的是:“翩舞姐姐?灵风姐姐?”晓佩却是称呼:“翩舞姑娘,灵风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翩舞丽容清致,似乎带着些落寞怅然,即便看到了朱玥,也没有太大的意外神情,向几人盈盈一礼,目光在年轻胡人和翼横卫身上着意审视了几遭,淡淡的道:“看来那位鳞神已在诸君掌中,小婢这便放心了。”
“翩舞先回乾家本院走了一遭,本是要来寻你的。”灵风对池棠道,在董瑶面前,她便是一副与池棠公事公办、绝不稍假词色的表情,清清冷冷的好像冬阁窗棂下伸出的淡梅素瓣,“我知道你是去了董家,总算我也识得路径,便带她去竟陵董家寻你,不合你和姬先生早走了半日,追着你们的踪迹跟来时,又察觉了虻山吾王的气息,这便飞快赶来了。”
灵风还是不自禁的将妖王称作了吾王,敏锐的感应使她又看向那正亦步亦趋跟在董瑶身后的年轻胡人,她从没见过妖王,关于妖王的种种也大多是听师父大力将的口述相传,可眼前这一位却着实难以令她相信这个年轻胡人竟然会是虻山全族曾视若神明的妖王之尊。但她把情绪隐藏的很好,眼神只稍一瞥便收了回来,依旧飘飘闪闪的在池棠面上拂过。
“原本是那位海神有重托相邀,小婢是来请五圣化人共返裂渊国的,居然会遇上了鳞神,恰好一路同回。”
是那魔帝又有反复?池棠不再看灵风,却望向翩舞:“不知是何重托?倒要翩舞姑娘万里奔波来请?”
“只说是与开启天外之天的路径有关,不光是鸦圣,便是那位鹰圣,也有依依姐姐亲往去请了,要五圣化人同聚裂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