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欣欣拥花眠,
夏日炎炎飞云端。
秋月幽幽意萧瑟,
冬雪霏霏舞长天。
岁月如溪中流水,缓慢而又毫不停息地流逝着。萧逸然时而戏游于白杨的怀中,时而欣赏晴雯和麝月的芳姿,漾涟漪于溪中碧水,荡波涛于谷内青草。观山景而引遐思无限,望白云则惆怅满怀。
对于时间,萧逸然心中并没有概念。也从来不去关心,自己几个被女娲带到这里过了多久。她心目中能够遐想的无外乎外面,自己不熟悉的世界。之所以会感到一丝惆怅,是因为越来越感觉到一种情绪在心中滋生出来。萧逸然并不知道,她现在滋生的情绪,就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深深的孤独感。
一日,萧逸然停留在谷边山巅一株青松之上,静静地向远处眺望着,良久又转回身,望望谷底的白杨、晴雯和麝月,心中刹那间冒出来好多问题:
“为什么我和白杨他们不一样?他们植根于大地,而我却无依无靠。”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那个自称女娲的是谁?为什么我和女娲的形态不一样呢?”
萧逸然记得,自己曾经问过一次女娲:
“为什么你和我不一样?”
“因为你是风,而我是人。”
“风是什么?人又是什么?”
“风是天地间的一缕情绪,无形无质,无色无味,来时飒飒,去时无声。至于人是什么,你可以看看我的样子,我这个样子就是人。”
“为什么你能成为人,而我只能是一缕风呢?”
“天地间万物是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的,这一切都是自然的变化所致。如果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将来也可以和我一样成为人。”
“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人?”
“成为人后,就可以四处走走看看。”
“为什么我现在不能四处走走看看?”
“因为一旦离开这里,天地间有无数的危险和陷阱在等着你。”
“什么是危险?什么是陷阱?”
萧逸然记得,女娲最后并没有告诉自己答案,只是笑笑说道:
“你还小,等你长大之后,就明白了。”
“我什么时候长大?”
“长成我这个样子的时候。”
萧逸然也曾经和白杨讨论过。只是白杨有些木讷,萧逸然问三句,白杨还答不上一句,而且白杨的回答非常简单,只会说那四个字:
“本该如此。”
至于晴雯和麝月,萧逸然连问都懒得问,因为两人说话还不流利,只能一两个字,一两个字的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当然,萧逸然也知道,他们现在的相互交流还算不得是说话,那是女娲说的:
“你们还没有变成人的形态,没有耳眼口鼻,所以说不出话来。你们现在的交流只是依靠意念来传递。”
萧逸然看得出自己和白杨交流时,和与女娲交流时的确不一样,因为女娲说话时能发出声音,而自己四个却不能。
“什么是意念?”
“意念就是你心中所想。”
“你好像能看到我的意念,可是我却看不到你的意念,为什么?”
“呵呵,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每逢自己的问题问道最后,总是被女娲用这句话给挡回来,萧逸然很久都没有去问女娲问题了。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烦闷,萧逸然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只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一不留神,问题就会钻到自己的心里。
心?我好想没有心。
萧逸然最近经常观察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自己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萧逸然甚至要怀疑自己到底存在不存在。不过,萧逸然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比如,穿行于空无一物的空中时,萧逸然就感觉不到身体,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意念存在。只有在草木间,在溪水上徜徉时,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身体的存在。当然,萧逸然最喜欢躺在白杨树巨大的树冠中游玩了,再就是到高高的天空中,和白云一起嬉戏。
“这应该就是女娲说的,无形无质,无色无味了。”
“又躲在这里想心事?”
对于女娲总能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边,萧逸然疑惑好久了,不由转身问道:
“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是一种本领。”
“我能学吗?”
“当然能,只是现在还不可以。”
萧逸然没有如往常那样再问为什么,她知道,再问下去,必然还是那句“要等你长大之后”的话,于是选择了沉默。
“想出去看看吗?”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