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法清丽的字迹。林晨一看,就知道这是出自赵恒的手笔,林晨一字字读下去:
韩王妃萧逸然之墓,韩王赵恒立。宋太平兴国八年三月十八。
边度,林晨边流眼泪。心想,本应该立此碑者乃我林晨,只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和三皇子去争,只能选择沉默。亲手把祭品摆放在石碑前的石案上,点香后,深深对着坟墓鞠躬。嘴里轻声说着:
“然儿妹妹,哥哥来看你了。想当年十里长亭一别,妹妹的话言犹在耳,却不想竟成了永别。妹妹,哥哥有心追随妹妹而去,只是放不下含辛茹苦养育哥哥长大的娘亲。妹妹放心,待母亲百年之后,哥哥一定来此陪着妹妹。”
说到这里,林晨早已泣不成声。停了好一会,才接着说:
“然儿妹妹,想必也知道了哥哥被圣上赐婚,尚大长公主英惠。妹妹,那绝不是哥哥的本心。突闻妹妹仙逝的噩耗后,哥哥就想连夜赶来,送送妹妹。只是姑老爷让哥哥在府中等待圣旨,当时哥哥万没想到,接到的竟然是赐婚的圣旨。”
突然一阵平地而起的清风,打断了正在叙说的林晨。林晨看着眼前徐徐而过的清风中,摇摆的青草,沉默片刻,又说道:
“事后,家里人才告诉哥哥,早在去年秋闱之后,妹妹就已经被赐婚做了韩王妃。可是哥哥知道,妹妹心里只有林晨哥哥,哥哥心里也只有然儿妹妹。奈何老天如此捉弄我们,奈何,奈何。”
林晨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以至于哭昏在地,最后是让两名小厮给背回了客栈。
萧逸然自从知道林晨来燕山府做典史之后,几乎从不问父亲萧国良府衙的事情。见不论父母,还是身边的下人,也没有一个主动提起林晨,萧逸然明白,一定是父母吩咐过的。
到四月底,萧逸然总感觉,因为自己的缘故,让爹娘心情郁郁的。于是,为了让爹娘能有个好心情,决定听从爹娘的劝告,出去走走。晚饭后,萧逸然对父母说:
“爹,娘,然儿想好了,就出去走走吧。”
“然儿想去下邦吗?”
“先四处转转,最后再去下邦看望寇老先生吧。”
终于听到女儿答应出去走走的消息,萧国良夫妻心情好了不少。可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又让两人发起愁来。现在知道萧逸然诈死的,只有几个丫头,如今萧逸然要外出,只是派几个丫头服侍,萧国良夫妻如何能放心?想来想去,夫妻二人突然想到汴梁城中的小喜和萧庆二人。那是从开始就跟随他们的,两人的忠心也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
想起小喜和萧庆夫妻,萧国良二人顿时有了主意,当即修书一封,派小杏和孙旺回汴梁城,替回小喜和萧庆。当然,在小杏和孙旺离开前,孙氏操持,给小杏、孙旺,小莲钱军举办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萧国良夫妻当时也不是没考虑过,外人都知道府里的小姐刚刚去世,就给下人举办婚礼,会不会引来闲话议论。不过,一想到女儿现在的处境,也就顾不了许多。
小杏和孙旺婚后,只过了三天,便启程前往汴梁城。来到汴梁萧府后,小喜看见小杏,不由又想起小姐来,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已经两岁多的萧月升,见母亲痛哭流涕,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跟着哇哇大哭。小杏尽管知道小姐只是诈死,却不敢给小喜说。只能好言相劝,并把他们的来意告诉了小喜,同时,萧庆和孙旺在外面,也看了老爷写来的书信。不敢怠慢,当天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三口就匆匆启程去往燕山府。
一路之上,越是接近燕山城,小喜的眼泪越多,几乎就没怎么断过。天黑前进了府衙,马车一路来到府衙后面的官邸。小喜一边流泪,一边拉着萧月升,走进府门,先给老爷夫人见礼,之后被小莲送到后院安置。
来到后院,小喜见傍晚的余晖中,小姐正微笑着站在院子中,似乎正等待着自己,小喜以为是小姐的魂魄,心中并没有害怕,而是拉着萧月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边哭边说。
“小姐,小喜来看你了,都是小喜不好,没有留在小姐身边伺候。”
“小喜姐快起来,我没死。”
“啊?!”
本来不相信的小喜,感觉到来自小姐手上的温暖,不由十分疑惑地看着萧逸然。只见萧逸然微微一笑,转身又拉起萧月升:
“两年未见,竟然长这么大了。还认识姨姨吗?”
牵着萧月升的手,示意小喜跟着,来到房间内,才把事情的原委和经过,详细告诉了小喜。把小喜给高兴的,竟然又掉起眼泪来。
“我就说,小姐福大命大,绝不是个短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