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船的老头摸着胡子无声的笑了笑。不等他们再争吵下去,已经撑起竹篙,小船慢慢的向着湖中划去。
“爷,夫人。老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二位既然是修了百年才得到的今日能够相守,又何需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呢?”
洛蕴辰愣愣的听完老头的话,一回神发现自己还搂着青宁,猛的收回手冲她翻了个白眼。
看着船已动,青宁又重新坐下,顺便拍拍身边的位置说:“我没你那么小气,分你一点位子。”
洛蕴辰坐的是心不甘情不愿。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早上回了一趟司徒府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中邪了还是吃错药了?”他完全没有看风景的心思,她太过平静的神情让他总觉得不安。
青宁没有看他,只是盯着被小船打破了平静激起层层涟漪的湖面笑着。“偷得浮生半日闲。难道一定要知道是为什么吗?我只想和你平平静静,无争无吵的过完这一天。”
湖里鸳鸯成双,船头璧人一对。
无奈这炫目风景外依旧暗涛汹涌,青宁知道从她开口提及静嫔时,她就再难置身事外。
宫中还有一个川华。洛云曦既有心拔去司徒成法,那与他生死与共的欧阳家又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只怕她那晚没来得及对欧阳川华叮嘱的事早就是洛云曦有意的一步路。
她需要一个同谋,一个有足够的能力来帮助她,亦能保护洛蕴辰和其他人周全的同谋。她不认为自己可以覆手为雨,但至少也不是坐以待毙。
“喂喂喂,你干什么?成何体统?”洛蕴辰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去阻止青宁拖鞋袜的举动。
青宁不理会他的大惊小怪,一边将玉足放入水中一边笑着说:“都说春江水暖鸭先知,我也想先知一回。”
“我推你入水不更好。”洛蕴辰黑着一张脸低吼着,“湖上这么多的人,你一个王妃光天化日之下的……成何体统?”
他一口一句的‘成何体统’,青宁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教她《女诫》的姑姑,她成天挂在嘴上的话也是这一句,最后她离去之时对爹说:“奴才无得,有辱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