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司想不蠢,她知道,真相摆在面前,狡辩是没有用的,只能靠装傻充愣来应付钟离依霜了。
再加上,她确实也不知道小姐具体去哪里了,只知道,短时间内,她不会回来,在这之前,她一定要好好的守护着西凝苑。
“不知道?”钟离依霜慢条斯理的搓了搓手指,如针刺一般的冷漠眼神,若有若无的打量着司想,一双黑的发沉的眸子,含着似笑非笑的寒意,直接快速的射到司想身上去,“你确定你真的不知道吗?”
钟离依霜阴冷着勾唇,状似随意的语气,却包含着浓浓的威胁与冰刃一般的厉冷,她语气里的阴森森,就像沉浸了万年的僵尸白骨。
司想额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滴落,却仍旧是毕恭毕敬的垂着眸子,撑在地面上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奴婢确定。”
“呵”钟离依霜不屑的哼了哼,双手叉腰,大摇大摆的往内室走去。
装横奢华的房间,高端大气,青瓷古董,各种珍玩,精致摆放,处处都透着浓浓的华贵之气。
该死的钟离妍清,凭什么可以享受这么好的一切?
钟离依霜愤恨的握拳,眼中闪动着恶毒狠辣的光泽,直接一个箭步冲到以珍贵锦木制作的床边。
大床之上,绣被锦枕叠的整整齐齐,根本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很好。”钟离依霜得意的勾唇一笑,双手环胸,幽幽的叹息,“钟离妍清,希望你不要太早回府啊。”
司想内心急得要死,颤抖着小身板,匍匐着到钟离依霜面前,着急的为自家小姐辩解道,“三小姐,我家小姐兴许是去办事了。”
“办事?”钟离依霜冷冷挑眉,眼神冰冷如刀,毫不留情的刺在司想身上,只见她冷血绝情的开口道,“钟离妍清有意欺骗父亲大人,嘴上说的是闭关修炼,实则不务正业,偷出府邸,这样不修边幅满口谎言的女子,没有资格做钟离府的嫡女!”
闻言,司想吓得小脸惨白惨白的,她没有想到,小姐偷出府邸,后果竟会是这么严重!
“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啊”司想满头大汗,身子朝着钟离依霜拼命磕头求情,声泪俱下道,“小姐不是在欺骗将军大人,三小姐,你真的误会了。”
“给我闭嘴!”钟离依霜烦躁的斥道,眼中升起冰冷的杀意,“吵死了,你再叫出声音,本小姐立即就把你处死!”
司想赶紧识相的闭上嘴巴,瑟瑟发抖的垂着眼帘,她不能死,她还没有好好报答小姐呢,怎么就可以死在三小姐手里。
钟离依霜目光厌恶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司想,忽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扬唇问,“既然你说,是误会,那么本小姐问你,这是什么误会呢?还是你准备狡辩说,钟离妍清练就了隐身术,她其实在这房间里修炼,不过本小姐看不见而已?”
司想眼眸一亮,单纯的她没有听出钟离依霜语气里的别有用意,只当钟离依霜是在纯粹的询问缘由,只要她解释清楚了,小姐很有可能就会化险为夷了,这么一想,司想顿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抬起了通红的眼睛,朝着钟离依霜急急的解释道,“说不定是大小姐出去寻找突破的捷径了呢。”
“是这样吗?”钟离依霜抚摸着锁骨处垂落下来的发丝,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一定,一定是这样的。”司想用力的抿了一下惨白的唇瓣,无比坚定的望着钟离依霜,用笃定毅然的语气说着。
钟离依霜坐在桌子旁边,纤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绕着小圈圈,她闲闲的轻笑,眼中似流动着月光一般清澈的光华,嘴角浮起温柔甜笑,然而从那杏红的嘴唇里说出来话却是那样的冰冷刺骨,仿佛千年寒冰摄人,“果然不愧是钟离妍清手底下的走狗,主人是什么贱德性,丫头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丘之貉,说的就是你们主仆俩!”
听着钟离依霜这么侮辱自己的小姐,司想体内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一股勇敢,她昂起满脸泪水的小脸,双眸含着坚毅之色,振振有词道,“三小姐,你侮辱责罚奴婢,奴婢无话可说,可是你是小姐的亲妹妹啊,怎可如此侮辱你的亲姐姐?”
钟离依霜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胆小如鼠,畏畏缩缩,往日里她随随便便一个眼神就能把这司想这丫鬟吓得屁滚尿流的,有一天,居然敢扬起下巴扬言反驳她。
简直,简直是活腻了!
钟离依霜不可思议的瞪着司想,讶异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怒火席卷而来!
她堂堂护国将军的三小姐,什么时候,一个卑贱的丫鬟都敢踩在她头顶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