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钟离将军府。
金碧辉煌,大气磅礴的主殿内。
秦烟华遣走了房间内与外苑所有的丫鬟壮丁,并关上四面门窗,确定四周没什么异动后,才抬起戴着玉扳指的手,从指尖溜出一抹暗黑的璀璨光芒,转瞬即逝。
几乎就在光芒消失的瞬间,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撕裂般的声响,紧接着,一只长着肉色大耳朵的黑毛怪鸟,幽灵般的出现在了半空中。
“咕饥,咕饥”
怪鸟扑腾着大耳朵,一双漆黑如深夜的眼珠子,在晦暗的光线下,滴溜溜的转动着,折射出诡异危险的光泽。
秦烟华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抬起凤眸看着怪鸟,精心修饰过的脸阴沉着,沉的几乎可以滴出黑水来,她上前一步,语气稍稍急切的问,“初茫,你主人可有了什么好的法子?”
“咕饥,咕饥”
被唤初茫的怪鸟,忽然在半空打了一个旋,然后,它欢快的动了动肉色大耳朵,一封手掌大小的信竟然就从那耳朵里掉了出来。
秦烟话手指一动,那封信便立即飞到她手心。几乎是毫无犹豫,秦烟华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信封拆开。
只见那白色信纸上用黑色的墨水笔迹端正写了一句话。
“钟离妍清不是钟离天宇的女儿,她是不折不扣的野种,务必将钟离妍清赶出将军府。”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震的秦烟华浑身一颤,脑子一片空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得到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爆炸性信息!
柳若云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居然不是钟离天宇的女儿?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钟离妍清是柳若云与野男人私通,生下的小野种!
什么狗屁嫡女?未来太子妃?
钟离妍清只是一个小野种,根本配不上那样圣洁璀璨的光环。
那是属于她的染儿的。
“哈哈哈哈。”秦烟华捏着信纸,眼底升起一抹兴奋的精光,她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畅快的大喊,“柳若云啊柳若云,你得到了天宇的心又如何,你生的女儿还不是连我的女儿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再绝美又如何?只不过是一名野种,永远也登不上台面。”
她发誓,这是她一辈子,看见的最令她感到痛快狂喜地消息。
这酣畅淋漓的感觉简直比她当年亲手放火将柳若云生生烧死的那一刻还要激荡兴奋。
她终于也赢了柳若云一次了啊!
她终于也有机会把柳若云狠狠踩在脚底下侮辱了啊!
等着吧,柳若云,你就是已经死了十五年了,我秦烟华照样要让你顶着私痛野男人的身份,遗臭万年,落的个死了也遭人口舌的下场。
还有你的宝贝女儿,你赐予我的那些不堪和痛苦,我也要一并让你女儿偿还给我。
你和你的小野种,都会不得好死!
秦烟华越笑越大声,越笑面部表情越狰狞,似是赌咒般,她咬着牙,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冷笑,她脸上可怖如同厉鬼一般的神情与她这身雍容华贵的装扮是那样不符。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钟离妍清,我看你这个野种怎么跟我的染儿抢。”
“咕饥,咕饥”初茫似乎是为了附和秦烟华此时的心情似的,耳朵欢腾的煽动起来,眼底的冷光如同闪电一般犀利刺眼。
秦烟华收住可怖的笑声,慢慢坐了下来,狭长眼眸沉淀着深暗的光,她一手捏着信纸,一手执起襄着青花的琉玉茶杯,缓缓送到唇边,优雅的浅抿了一口,眼底的惊喜与痛快是怎么止也止不住的。
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信纸上的内容是否真实,因为她知道,只要是那个人说的,就一定没错!
接下来,她就要好好想一想策略,她该怎么把钟离妍清是个野种的消息散播出去,该怎么让这不堪的真相呈现在钟离天宇面前。
她要一步一步的,将钟离妍清推进万丈深渊,永远只能匍匐在她女儿脚下,一生也抬不起头来。
舆论的暴力才是最可怕的,身败名裂,就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重击!
秦烟华幽幽的笑了起来,凤眸深得像海,暗得像夜,邪恶的雾气弥漫其中,仿佛稍不留心就会有一条狠毒的毒蛇吐着信子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