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长辈的份,教训道:“新媳妇也该知礼些,你嫂子们新婚的时候可不敢这么晚,这会儿几户人家都走下来了。”
冯母淡笑着,嘴角微扯,道:“惠子是个好的,嫂子看来是误会了,刚刚族长夫人对她可是赞不绝口呢!”她还在呢,自然不能看着自家孩子被人指责。
“你!”冯伯娘一口气噎着,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妯娌居然会站出来。气的要死,她被压了小半辈子,别人眼里是不及这个妯娌,到现在,即使口头上也争不过。
冯大伯这时候听了自己弟媳的话,面色更加的不好,愠怒道:“怎么先往族长那儿去了,难道我这个做大伯的,还要排在后面不成,没有这样的道理吧?”这事情传出去的话,自己可什么面子也没了,由不得他会这么的不快。
“你是孩子的大伯,还能计较这些?族长家为了轩小子的婚礼劳烦了很多,我也是带了孩子们过去感谢的。况且日后还有很多事要麻烦,得带了过去认认门,熟悉一番。”冯母一点也没避讳,直接就说了出来。
额角青筋抖动,冯大伯忍着心里的气,道:“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这个做大伯的,老往族长家跑干什么,虽是亲戚,但已经隔了几代了,太麻烦了不好。”一有事情不来找他,去请了族长,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指点他呢,恐怕会说自己苛待兄弟留下的孩子。
“族长添为冯氏一族的管理者,自然的就会帮助族人,更何况还是没出五服的亲人,更加的会出手了。至于大伯你,不是怕麻烦你,到底得知趣些,紧要的时候过来找了,平常的时候就不过来了。毕竟您家还有三个小子,过问还来不及呢。”冯母笑着,也听不出是好话还是讽刺。
冯大伯家三个儿子,没有女孩,最小的也已经十四了,老大今年二十,娶了妻子,孩子也能满地跑了。现在最愁的就是二儿子的婚事,相看了好几个,不是不满意对方,就是对方嫌弃他的。现在已经十七了,尤其是比他还小的冯轩今年也大婚了,更令冯伯娘焦心。
所以冯母的那句你家有三个儿子,在冯伯娘耳朵里,十分的刺耳,感觉是在嘲笑,笑她儿子没人要。脸色顿时就板起来了,僵声道:“你说的也是,我们家的孩子要过问,对轩小子哪里做的不好,你也别计较。”
有俩姑娘家看不上她二儿子冯克,是因为嫌弃家业不厚,所以就根本没准备嫁过来。
冯家总体家业很不错,屋子是乡下少有,而且土地也有几十亩,镇子里还有间租赁出去的铺子。但问题是这一切都得三个儿子来分,长子理所当然的继承最多,所以土地分了一半,乡下的大屋最后也是他的。幼子谁家都偏疼些,所以早就透露了镇子里铺子是他的,而且还和二兄平分剩余土地。
到最后,落在冯克手里的,就是不到二十亩的田地,以及一块不大的地基。这条件还不错,认真点日子也好过,不过想找个他满意的姑娘就不太容易了。
而冯轩不同,他爹只有他一个,在死去积聚的一份家业都是他的。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单是田地就有三十多亩水田,还有二十亩的桑林,镇子里还有铺子。他娘的嫁妆,当年也不少,虽病了这么些年,花用不少,但是全都是嫁妆出息,并没有变卖。
如此一来,由不得人不眼红,想着匀些出来,大家都能过活,反正是祖上的基业,孙子们分分,也没什么。
在冯大伯一家看来没什么,但是冯母可不,留再多也是自己儿子的,他人是别想染指的。所以她才会故意的远着,为此交好族长一家,就是怕将来冯大伯出什么主意,有人治的了他。
“说什么话,轩小子是我嫡亲的侄子,他爹又去的早,就算我自己儿子顾不到,也不能不帮一把。”瞪了自己妻子一眼,暗骂她不会说话,对冯母道:“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和你嫂子,都是至亲,没那么的外道。”
假惺惺,孙惠也看的出,俩家是没那么的亲密,冯大伯这般作态,定然是没安好心,真信了他的话,还不得被刮下一层皮!
冯母不耐和他继续的说些场面话,起身道:“还有几家要走呢,就不多留了,下次有功夫再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的无耻,既要脸面,又想占便宜,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不如留了吃顿饭,午后的时候过去拜见?”冯大伯还有好些话要说,自然不愿意她们现在就走。
“不了,惠丫头是新媳妇,总不能让长辈等,饭晚点吃也没关系。”冯母是不想再呆下去,自然是有千百个理由。
话说到这,没再留的理,冯大伯只好不情愿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