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和男人打猎是两个方向,在河水的下游。这是个草长鸟飞的季节,树林里花开果熟,风吹的只围着兽皮裙的下身凉飕飕很舒服。有的女人已经手脚麻利地爬到树枝上坐着,采下已经成熟红色果子的扔进背后筐里。也有一些在找寻草丛中的植物,长得像昨天汤里的叶子那种。
何小珺想学吉布爬树,但树干积着长年的青苔,滑溜溜的,努力了半天还是摔了下来。吉布看出他的囧状,于是在树上喊何小珺帮忙接果子。但他手忙脚乱地跑来跑去,还是漏接了好几个。当第十个果子掉到地上摔烂时,有个大婶发怒地吼——不许浪费!!
凑到采集的队伍里,学着辨识地上的各种草,自以为摘来跟大妈给的样本是一样的,但还是被嫌弃地扔掉。
最后,何小珺恹恹地呆在一旁,看周围人忙来忙去。
如果大家都在忙碌地劳动,只有你一个人在旁边闲坐着,而且又不是老板或者啥特殊身份,总会有种被嫌弃被排挤被世界人民抛弃的感觉。
而何小珺最怕的就是这种,因为家庭情况的特殊,总是怕被人背后嘲笑,怕被班上同学排挤,怕被公司同事嫌弃,怕被父母各自的家庭觉得自己多余……无论何时都想努力融入环境,和周围人打成一片,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有用……
努力读完大学,找份还算好的工作,天天坐办公室处理各种文件,每天忙碌充实,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但是到了这里,啥事都做不了。念了那么多年的书完全用不上,熟悉的工作内容这里也不需要。即使深受现代文明的洗礼在学习过程中沉淀了各种古人的智慧结晶,到这里来,也全无用武之地。
还不如当初在农家乐实习时多学学喂鸡种菜……
他沉默了一会,吉布跳了下来,跑到他身边,把自己的果子往他的筐里倒了一半,然后向旁边大婶做了个鬼脸:“玛采婶婶!我累啦!和珺回去做罐子!”说完拉着何小珺跑了。
一路上吉布又在呱噪地说树林里哪里果子比较多,哪里长的果子比较好吃,皋有时候会带哪里哪里的果子给他吃虽然很好吃但是长果子的地方很危险都叫皋不要去了但是他还是会去然后带着一身伤回来真是笨死了……
何小珺看着身旁这个一直开朗的少年,心里默默地感激着。
虽然吵是吵了点……
吉布带着何小珺回了部落,来到一个叫昆兹的婆婆家。
这个地方已经掌握了制陶的技术,何小珺和吉布听昆兹婆婆的安排,把晾晒好的白色土块放在石头上打碎,然后把粉末聚好了掺一半的水揉成泥团。
婆婆叮嘱好两人,又去旁边监工做陶坯的其他人。
屋边放着不少陶器,有的还刻着简单的花或者小人。何小珺想起以前上历史课似乎就看过有画着火柴棍小人般的陶器。
那时候还有说什么呢?关于原始社会的事……如果要刻意去想,却想不起来。
弄好陶土粉,吉布小心地加上水后,两人像揉面般揉起来,还尝试着捏出容器形状,虽然总觉得像是在玩泥巴。
这个时代不是家家都有水龙头,做完后想洗手得跑去部落边缘的小河。每人家里角落放着一个罐子储存清水,水是用来“吃”的,和食物一样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