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
虽然北山定不喜欢这里想回家,可目前保命重要,她只得使出吃奶的劲爬到了石头后面,刚好那里有几棵小树遮着,只要她自己不动,别人从外面很难发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北山定的心跳声就越来越大,最大声的时候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耳膜,全身的毛细血管更是张开到最大,她从小生活在现代哪见过这种阵势,一想到随时都有可能朝不保夕,她又怎能不紧张不恐惧。
“快看,下面竟然有一块河滩”一个士兵扒开着树叶惊喊道。
“娘的,还真有,昨天老子怎么就没看见?”另一个听到赶了过来,显然他对于昨天没搜过这个地方很生气。
“别说了,下去搜一搜要紧”最后赶来这个挺有威信,一说完三人就按序的走了下去。
听到这,北山定知道他们要下来了,心里更紧张,突然间她想到之前爬过的痕迹并没有处理,立即吓得一身冷汗,就地抓着沙子的双手更是青筋毕现。
紧张过度的北山定完全失去了平常的水准,就连最基本的耳听八方都没做到,所以她没有听到风浪声,也算不到痕迹已经被水浪冲走。
北山定的心里:怎么办?怎么办?今天我死定了!死定了………
就在北山定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也是那些人快找到她的时候,谁知道,就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那个将军竟然收队了。
踏在北山定心跳上的脚步声终于慢慢的弱下去了,直到消无,身心得以放松的瞬间,她竟然觉得这种生死瞬间比之前掉崖更惶恐不安,更身心疲惫。
以至于北山定完全放松下来后竟然睡着了,完全顾不上讲究其他,动都没动,原地趴着就睡着了,只有背后湿透的破衣袍显示着当时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此时此刻对于北山定来说,只有睡着是最好的,不用想现代的一切,也不用想现在的处境,更可以暂时忘记疼痛,可越来越痛的小腿让她再也无法安睡。
醒来只要一瞬间,可从藏身的地方爬出去却一定要很久,想到这她就头痛,可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从没想过睡一觉醒来就能回到以前,因为死党跟她说过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不妄想!
再痛、再难、再没力气,北山定也只能咬紧牙关往外爬。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爬得正努力的北山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僵在当场,抬头就看到一根竹竿指着自己的面门,心里:不是走了嘛!怎么还有人在这里?老天,你耍我!!!
今天下午,石翊像往常一样来这里钓鱼,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收获也不少,钓了两条大鲤鱼,就准备收杆回家,谁知道石头后面竟然发出了声响,虽然有些恐惧,但好奇心更甚,所以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顺着竹竿往上看,北山定看到了一张十□岁的年轻面孔,剑眉大眼,五官和整张脸组合在一起,虽不算上品,但也是中上之貌,身高少说也有一米七,一身洗的泛白的青衫,虽久却不脏,穿在她身上倒是一点也不迂腐。
是的,虽然此人穿长衫束发,一身男子打扮,但对于看过无数人接触过许多人的北山定来说一点也不难,何况她的声音有点偏女高音,那就更不难了。
“北山定,被人陷害沦落至此”说之前北山定慢慢的坐了起来,她不知道原主叫什么,但她的名字必须叫这个,不为别的只因这是她父母取的。原主穿的这么好,显然不是罪犯土匪之类。
不知道为什么,北山定就是觉得看她挺顺眼,好像两人早就该认识一样,故而也愿意相信她,相信她是个好人,相信她会帮自己走出现在的窘境!
既然北山定回了话,石翊觉得他不是坏人,而且看他的样子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方才放下鱼竿,站到了离北山定不远的地方。
看到北山定的第一眼,石翊呆了一下,倒不是她觉得北山定长得多么多么好看,何况此时北山定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也毫无仪容可言,而是北山定的脸实在是太白了,可以说白得毫无血色,她从未见过这种白,自然吓了一跳。
不过听到北山定的话,到让石翊想起了母亲常说的父亲,她也不忍看着对面最多才十六七岁的人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决定帮他!
“要是你不嫌弃,就去我家休养一段时间,如何?”想到家中正在等自己归家的母亲,石翊嘴角有了弧度,显然她很自信母亲不会怪她!
北山定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大恩不言谢,打扰了”。如今有了暂住之地,北山定终于不用再担心豺狼虎豹、夜宿丛林了,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会饿死。
原主虽然才十六七岁,但身高却和石翊差不多,所以她只能扶着北山定走,北山定没鞋,她就把自己的鞋给她穿,鱼竿不能拿就只拿了鱼,说是可以给她补身子。
北山定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初到异世,几经生死,此人言行举止有礼有节,显然是读过书的,敢冒险救助她并对她如此之好,她自然是记在心里,知恩图报方是英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