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微笑没变,他很有耐心的在等水无痕的答案,水无痕是一个极容易让人忽视的人,但就因为这样,他才会对水无痕多出一分关注。
“清流,至于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青儿集齐了神器,你一定会明白的。”水无痕叹气,现在还不是告诉清流的时机,他若告诉了清流,清流一定会去和青儿说的。
“看在你借我青岚的份上,我信你一回。”清流眼眸清澈,他还想说什么,却见两道身影向轩王府疾速飞来,他眯了眯眼睛,已经认出了其中的一人是谁。
“水无痕,快去爷的院子,让青衣不要出来!”当他看见来人后,身上温润的气息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身戾气。
水无痕看了那两道身影一眼,同样认出了她们是谁,他点了点头,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墨彧轩的房间,同时打断了两人的好事。
墨彧轩脸色黑沉,他*着精壮的胸膛挡在络青衣身前,唇畔扬起一抹冷笑。
络青衣忙将衣服穿好,脸色还有几分酡红,她从墨彧轩身后露头,瞧水无痕的神色就知道出了情况,遂问道:“怎么了?”
“络如音和楚绝色追来了。”水无痕用了追这个字是想告诉络青衣,打从他们出了忘赟,络如音和楚绝色就一直追在他们身后。
络青衣拢着系带走下床,蹙眉道:“络如音怎么会离开忘赟?”
“我也不清楚。”水无痕摇头,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打斗声,糟了,络如音和清流打起来了!
络青衣同样听见刀剑相碰的声音,她快步向外走,却被水无痕拦住,“清流说不让你出去。”
“爷,你出,我要你将她们拦在外面。”络青衣看向墨彧轩,墨彧轩本来懒散倚在床头,谁知道络青衣突然给他分派了任务,他只好穿上衣服走下床,路过络青衣身边时还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嘟囔着:“臭丫头,就知道使唤爷。”
男人不就是女人用来使唤的吗?难道不对?
络青衣笑着挑眉,墨彧轩顿时什么也不敢说了,他绝对不能把小青衣真的惹生气,女人难哄,爷太有体会了。
“清流。”墨彧轩飞身掠至清流身前,清流退到墨彧轩身后,恭敬的行礼道:“爷。”
墨彧轩点了点头,他笑着看向面前的两个女人,散漫出声:“母后,楚姨,你们怎么来了?”
这话就好像他并不知道络如音和楚绝色一直跟在他身后一样,他只是不想提起徒惹气氛尴尬,如果络如音和楚绝色不是来找茬的,他倒是愿意让下人给她们安排两个房间。
“我……”络如音还是觉得难以启齿,“我就想看看青衣。”
“她很好!根本就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清流的声音很冷,语气中满是嘲讽,他盯着络如音,目光宛若陌路。
“清尘,你……”
清流浅笑,拦下了络如音的话,“说了多少遍我叫清流,如果你只是想来看看她,那没这个必要!忘赟还需要你,请回。”
楚绝色也是刚知道清流并非络如音的亲生儿子不久,所以现在她也不好替络如音说话,清流是什么性子她能看得出,如音此番前来是想缓和与络青衣之间的关系,再这样僵持下去,恐怕到最后对谁都没有好处。
“如音,这么晚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住下吧,青衣应该休息了。”
“且慢。”墨彧轩懒洋洋的开口,清流立即看向墨彧轩,眉心一拧,爷要替络如音和楚绝色安排住处吗?
络如音和楚绝色果真停下了脚步,络如音眼含期盼,却不想听见这样一句话,“雪月最好的客栈是琳琅客栈,母后和楚姨出了王府一直向东走就能看见琳琅客栈的牌子,轩王府里的客房不多,便不多留二位了。”
络如音尴尬的笑了笑,她对墨彧轩道了谢,急匆匆的拉着楚绝色向东而行。
“我还以为爷要替她们安排客房。”那一瞬间他的心都提起来了。
“爷有那么好心?”墨彧轩哈哈一笑,“琳琅客栈离轩王府最远,一来一回也要半个时辰,这回有她们折腾得了。”
清流勾起嘴角,没有再说什么,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络如音身为忘赟皇后,又是龙腾学院的长老,撵她出雪月确实不太像话。
墨彧轩走回院子,络青衣正和水无痕站在院子里数星星,络青衣听见清浅的脚步声,她转头对墨彧轩展颜一笑,“她们走了?”
墨彧轩倏然怔楞,迷人的月色下,络青衣舒展的笑靥冲击着他的视觉,美人如花隔云端,此时的络青衣对他来说竟多了几分飘渺虚幻。
“她们去琳琅客栈落脚了。”墨彧轩快步走来抓住络青衣的手,或许,唯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络青衣是真实的在他身边。
络青衣仰头,清亮的眼眸动了动,“如果她们不打算离开,我们就只有加快计划了。我估摸着雾声这两人就会来,等星轨到手我们就离开。”
“好。”墨彧轩点头,他想将络青衣拐回房间,但络青衣就想在外面赏月,她对墨彧轩摆手,“你先回屋里等我,我想和水无痕聊两句。”
“就两句。”多一句他都会随时杀出来。
络青衣扑哧一笑,一手叉着腰,无奈道:“爷,你真是太较真了!水无痕有几句话想和我说,等他说完我一定回来陪你。”
墨彧轩瞅了水无痕一眼,那一眼里涵盖的威胁估计也就只有水无痕明白。
墨彧轩走回房间,他站在窗前,慵懒的倚靠着窗户,侧目瞧着那两人的背影,他按捺下将络青衣押回来的冲动,一双惑人的紫眸内藏起几分暗色。
“青儿,今晚清流问了我一个问题,也是我想要告诉你的话,我想说,前两天院长给我传信让我回去接替长老之位,所以等你集齐神器后我就离开,今后的路我不陪着你走了,你…会不会怪我?”面对络青衣时,水无痕那双如迷雾笼罩的眼眸总是能显示出她细瘦的身影,水无痕也说不出这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两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不会。”络青衣拍着水无痕的肩膀笑道:“一个男人要有自己的责任,你回去继任长老是大喜事,总不能天天跟着我蹉跎了青春,比起陪我走一路,我更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能开创出属于你自己的一番天地。”
水无痕侧头,眸光落在络青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薄唇轻轻扬起,“只要你不怪我,我就没有顾虑了。”
“我是那么自私的人?”络青衣收回手,语带打趣的意味,她看着夜空的繁星,叹道:“水无痕,可能是我从来都没想过有一日你会离开,现在想想,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水无痕心里一暖,语气温柔,“我现在又没走。”
“迟早都会走啊。”络青衣拢了拢衣襟,她搓着手掌,似乎这样可以暖和些。
“很冷吗?”水无痕转移了话题,他忘了现在已是秋季,而络青衣身上穿的衣服还那么单薄。
“还好。”络青衣歪着头对水无痕笑笑,好像墨彧轩说的那句话还挺对的,到了最后,该走的人都会离开。
水无痕与她的牵绊了两世,虽说她对水无痕没有男女之情,却有朋友之义。
熟悉络青衣的人都知道,朋友,是她放不下的一种情感。
她就是将感情看得太重了,才会数度将自己困顿囹圄,故步自封。
“夜里天凉,你记得多加件衣服。”水无痕抿唇淡笑,他又看了络青衣一眼,随后走出了院子。
络青衣转身,她蹦蹦跳跳进了房间,刚好墨彧轩就站在门口等她,络青衣对墨彧轩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吸着鼻子道:“该找人做两套衣服了,秋夜真凉。”
墨彧轩眸光悠悠的将她抱在怀里,一脚踢上门,在她耳边道:“刚才你与水无痕的话爷都听见了。”
“然后?”
“然后爷教一个暖身的办法。”络青衣的抗议还来不及出口,就已经被人封上了。
砰——络青衣被墨彧轩呈抛物线抛到床榻上,络青衣抱着被子坐起身,随着一道白色身影压下,将她的求饶声堵了回去。
秋夜并不漫长,没人知道轩王府怎么会跑来一只公鸡,这只公鸡立在王府旁的石狮上,扯着嗓子嚎叫一声。
雄鸡一啼,天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