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扔下颗炸弹,“言程昨天和我说,秦葡献妹妹做手术之前,她输血时被护士查出了怀孕两个月。”地上那人眼中闪烁着些东西,他又冷笑一声,随即再也没什么可说的,披了外套大步出了门。
余东信跌跌撞撞站起来,手中纸条上明确的地址赫然,他握紧了拳头,脸色阴沉着说不出话,难怪,难怪!乔夕卫真是编排的一出好戏,他从未想过,她根本就没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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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的九月是最舒服的,热气未褪尽,凉风却已经丝丝袭来了,发达的城市总是不乏投资人的,b市中心最大的商场广场,从未有不热闹的时候,尤其最近活动一个又一个,满城都扬着兴奋地气息。
sara是最坐不住的,虽然我已经顶着一个“大枕头”了,她还是不肯放过我,美其名曰“我妈说过”——我妈说过,孕妇产前多运动才有力气生孩子。
她算是把b市的地理琢磨透了,上了出租车把每条路的名字都背的清清楚楚,直奔a.o中心。提起这个地方,我又想起去年的那场惊变,a.o中心说起来也算是余氏旗下的商场广场,遍布全国,打得就是高端牌,不管是贵族还是暴发户,都喜欢来这彰显,中心的活动台,向来都是大公司宣传做活动的好去处。一天的活动租金数字大的惊人,他们刚刚到这里,外围就是满满的记者,中间严严实实地挡着,看不到是什么活动,耳边的音乐震动着耳膜,心里一阵烦躁,我实在怵了媒体这东西,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葡萄,这是不是都是‘狗仔’?”sara的中文到底还是不清不楚,这话一出,几个记者纷纷扭过头来看着她,眼神带着恼火,她还不明就里,adam眼看记者生气,还以为他们是恼羞成怒,生怕老婆吃了亏,赶紧把她拽到身后,“你瞪她干什么?”
眼看着听到动静更多记者转过身来,我心底一阵不安,拽着sara小声说,“快走吧。”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adam居然和记者动起手来了,另一个记者死死拽着sara的胳膊,她不禁呼痛,adam就更急了,大声地嚷着“你别动我妻子!她怀孕了!”
一片人潮挤压过来,越来越多的目光注视到这里,我已经顾不得许多,狠狠地打开sara手臂上的手,把她推出去,“你先走,快走!”我的包被挤到地上了,弯下腰再捡起来时,好几个记者也转过身为同行帮忙,把我拽的动弹不得,沉重的摄影器械磕磕碰碰,我越发不安了,终于场地负责人过来了,把围观的人群解散后,斥责着那几个记者,adam还要理论,被我拽到后面愤愤不平。
人群散开后,我总觉有一道目光如芒刺背,环顾四周也没找到,场地内的活动又在继续,站了许久我的腰越来越疼了,sara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扶着墙坐在长椅上,adam跑去找sara,那道目光却依旧刺着我,带着我说不清的寒冷。
场地中央的看台下,余东信叫过身边的助理,“找人盯着刚才那个闹事的外国男人。”他眼睛微微眯着,看着远处长椅上的正捶腿的笨重的身影,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妻子?眸色越发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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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到肚子都饿了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是没有回来,后来adam给我打电话,说sara流血了,已经送到医院去了,我慌慌张张地赶去,医院的味道还是那么刺鼻,“妇产科……妇产科……”我嘟囔着跑过去,看到了一道寥寥背影,他整个人有些萎靡,脸深深的埋在手掌,身上还留着血迹斑斑,我的腿都要断了,但赶紧跑了过去,“怎么样了?”
他抬起头,一脸说不出的难过,声音沙哑,没有用中文,说了几句法语,我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么……就流产了呢……”
我心底惧怕着,想起我眼神空洞目光无神,每天盯着天花板过日子的时候,每天捂着肚子流眼泪,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的时候,我不敢再想……面前的男人的样子,想必如果当时余东信知道……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都怪我不好,那些记者看她离开,用摄影架绊了她,她摔倒后起来的时候,就流血了……”他小声的说着,话音哽咽,我惊讶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他有些诧异,慢慢重复了一遍,我晃晃他的肩膀,“你等着,我一定帮你要个说法!”我心里打着鼓,这可是条人命啊,居然是人为的!怎么可以放任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