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我只是看了看他的鞋,没有向上看,就又埋了头在膝盖,余东信力气很大,他扯着我的胳膊往上拽,我死命的挣开,就埋着头流眼泪,其实我并不是在哭,而是想让余东信就这么耐心的拽我一会。
余东信稍稍使了力气把我提溜起来,有些恼怒地说,
“你和别人接吻,我还没生气,你就委屈了,嗯?”他压低嗓音带着微微震感侵入我的耳膜,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在笑。
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我被他欺负,你不帮我,连听我解释都没有,甚至还丢我一个人在这!”我真的没什么本事去撑眼泪,想哭眼泪就哗哗的流。
余东信听完我说的话跳上台阶大声地回,“我怎么没帮你啊?我不是打了他好几拳么?!谁丢你一个人在这了?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从不知道余东信这么会吵架,我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他好像因为把我噎住有些得意的样子,我转身就走。
“余东信!你也太不会心疼人了!!!”我头也没回大声地在街上嚷了一句,有几个散步的老大爷老大妈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我走到很亮的地方,怎么也拦不到出租车,我也气急败坏,甚至想跺脚,他就远远的跑过来,递给我一排养乐多,什么话也不说。
……我低头踢着沙滩,有些想笑,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记不住的倒都记起来了,该记住的却总是丢三落四。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陪着林周,听着肚子里宝宝的胎动,有着当父亲的喜悦……我的肚子忽然缩了一下,里面的家伙踢了我一脚,我停下脚步笑出了声,生命这东西,有时候实在是太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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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六个月的时候,孕吐终于平复了,天气渐渐热起来,我又继续悠闲的过日子,把我从老店里淘来的唱片通通重新听了一遍,又把孕妇必看的书重新看了三遍,无聊至极。
第七个月的时候,宝宝的胎动已经很平常了,我没有像开始那样大惊小怪了,每天安安静静地和他说会话,外面已经八月了,正值炎热,我既不想在家里窝着,也不想出去受热,陷入了烦人的迷茫里。
乔夕卫也好久没来过电话了,我坐在木板上的藤椅里发着呆,却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我有些警惕,这个时间哪会有人来,还是这么急促的敲门声,
“surprise!!!!!”sara和adam从门外冲进来时,真是把我吓了一跳,我扶着门框看着面前穿的花花绿绿的两人,似乎又黑了些,我确实是又惊又喜,赶紧把他们带了进来,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看着sara,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她被我盯得不自在,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我看着她的小腹,问了一句,“didyou……?”她没想到我问出了几个月前和她一样的话,她连连点头,“yes,yes.”的应着,真是好,才几个月不见,她也怀上了宝宝,看着adam宠溺的样子,真是为他们两个开心,但我还是想象不出这两只年龄怪人生出宝宝后每天像三个学生一样的日子。
我赶紧让她坐下,和她说着怀孕的心得,男同志呢,就无趣的去屋外看风景啦,于是家里又热闹起来,终于有人陪我一起说话了,我又把自己学过的饭菜甜点拿出来邀功,还教她中国人是怎样安胎的,想找到了同盟会盟友一般兴奋。
二楼还是给他们住,只不过房租我减了一半,我说,就当送给宝宝的见面礼啦,他们也听不懂,我也当自己是瞎说八道,夏天的海边是热闹的,更好的是,为了两位孕妇,终于可以独自享受乔夕卫当年信誓旦旦向我保证的“私人沙滩”了。sara每天都等着我的肚子“动”,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其实几个月后,她自己也是这幅样子。
我后来才知道,adam家很有钱,是法国企业大亨家的大儿子,为了sara和家人全部闹翻,连结婚都是两个人偷偷办的,出国旅游全都是他凭自己的努力一点点攒出来的,现在有了孩子,他也没有害怕,一副坚定努力的样子,我看着他,问出了想问的问题,到底能放弃的是什么,要保守的是什么,他说,
“just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