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来的时候,张悦马上被姥爷逼着,给这位老人家行了个大礼。作为张悦长这么大跪过的第一个人,这位老人家显得很是热心,拍了下张悦的头,夸赞道:“好乖巧的姑娘。”说着,目光像是漫不经心地在张悦的身边转了几圈,他又笑着道:“好姑娘,不用怕。拿着这个。”说话的同时,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来,塞到了张悦手里,“拿着这个,你就不惧鬼怪了。我与你也算颇有些渊源。有缘不易,我就收你做个义孙女,明日一同吃个饭吧。”莫名其妙就认了个爷爷,这关系的进展快得让张悦很不适应,却还是下意识地答应了下来。
老道士留在姥姥姥爷家过了一夜。第二天中午,家里备足了酒菜,恭敬地请道士上了座。老道士吃了些菜,喝了两口酒,却不喜欢啤酒的味道。勉强喝了几口,他就吩咐张悦去把他随身带的酒拿来,他要喝那个。
张悦应下了,就离开桌子打算去拿。见张悦以及离了席,姥姥就也要她顺便拿些米去泡了,下顿好熬些粥。张悦答应着,就把老道士随身携带的酒囊拿了过去,又转身去里屋的米缸里舀米去了。拿着米从里屋出来,经过了桌子,就见老道士对着酒囊大喝了一口,而后忽然猛地转身,蓦地用力拉了张悦一把。
张悦被拉得猝不及防,身子一歪,整个人摔到地上,手里的米也呼啦啦洒了一地。而后,在张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老道士就已经将嘴里大喝的一口“酒”飞快地喷了出来,越过了张悦的头顶,正好喷到了用来盖着老式台式电视的白布上。空气里顿时漫开了重重的血腥味,显然,老道士喝的那个根本不是酒。
然后,张悦就又见到“他”了。随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血被喷到了他和白布上,他很快显出了身形,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了。这是张悦第二次看到这个鬼,与上次一样的是,他一身红衣,黑色的头发长长的,一直垂到腰底。而与上次不同的地方却更加惊悚。上次出现在镜子里时,他虽然脸上惨白又带血,五官却还是完整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血肉模糊,整张脸都布满了无数狰狞的伤口,不住流血,骇人得很,根本就看不出脸的样子。
还没等张悦做出什么反应,老道士就又一次将下意识半撑起身子的张悦猛地推了过去。然后,张悦就看到,那鬼竟蓦地伸出双臂想接住她,却被她给穿过了身体。
鬼,不过是虚影罢了,碰不到她。
好在张悦也及时地撑住了身体,这才没把头撞到柜子上。等到她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时,就见到那鬼就那样维持着伸手臂去接她的动作,在原地一动不动了。他脸上的血仍旧滴滴答答地落下来,落到他压着的米粒上,整张被毁到看不出面貌的脸吓人得很。
可是很意外的,一直胆小的张悦竟然甚至在这时候都不觉得害怕。这就是,这些天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位?张悦这么想着,将他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遍,同时也注意到之前老道士给自己的黄符被从兜里蹭到了他的身上,大概是在她刚才从他的身体中穿过时留下的。难道就是这黄符让他突然不能动的?
“好姑娘,做得真不错。”眼见着大功告成,老道士看着被定在原地的鬼,在一旁称赞道。
“做得不错?”张悦听了,皱了下眉,道,“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您这是把我当鱼饵用呢?”被当成诱饵,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被当成工具推来阻去,张悦揉了揉被摔疼的胯部和手,很有几分不满。
老道士也没在意她的小情绪,而是先开口解释起现在的状况来,道:“撒米看到鬼的脚印,黑狗血含一口喷到白布上,会现出鬼形,此时贴上符咒,就尽在掌握之中了。”说着,老道士用清水漱了漱口中的血,又道:“如此一来,只要将它与符咒一起烧掉,就永绝后患了。”
那面目全非的鬼显得太吓人,让张悦的妈妈和姥姥姥爷都很是受到了些惊吓。惊吓之余,张悦的妈妈忙上前一步,一把将张悦拖到了自己的身后,护着她离那鬼远远的。一听到可以永绝后患,二老和妈妈都松了口气,开始对老道士千恩万谢起来。
张悦却看着那个鬼,并不像长辈一样觉得那么高兴,却也被妈妈用力把头按了下去,教育道:“怎么这么没礼貌?道长是救了你的大恩人,快道谢呀!”尽管是教训的话,她的声音里却也满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也对,除掉缠身的恶鬼,对谁来说都是大喜事才对。对此毫无感觉的她才是比较奇怪的吧。
“你也别怪她,我看,是这恶鬼在她身上做过手脚了。”此时,老道士却搭腔道。一句话就让室内变得和缓的气氛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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