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塞壬确定,这个年轻的太监绝对因震惊和不相信而大睁了眼睛。可是下一刻,他就冷静地一把扣住了塞壬的肩膀,用力一推,蓦地将她推离了自己,脸上哪还看得出半分失态。他看着塞壬,眉头皱着,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顿了一顿,他的脸上才再次泛出了嘲讽的笑容,讥诮道:“怎么,这才刚入宫就春闺寂寞了?那也未免挑错人了吧。”
“没挑错人,我喜欢你,一见到就喜欢上了!”塞壬却仰着头,摆出了一脸的认真宣布着。
其实,她是在说谎,她当然不会莫名其妙地对谁一见钟情。只是刚才见他想喊人,她怕他把事情弄大不好处理,就干脆亲了上去,想借此卖个乖,让他放自己一马。在她的时代,各种观念已经相当开放,一个吻而已,也就是一种撒娇和请求,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亲过了之后,塞壬明明白白地见他的确有所动容,又想起在这个时代,一个吻所代表的意义还是很大的,就忍不住活络起了心思。
尽管年轻,但和普遍十几岁的小太监们比起来,这个太监也算是年长了,在宫里待的时间一定也不短了。而她才刚入宫,不能涉足的地方太多了,不如趁这个机会拉近和他的距离,借助他和他的人脉扩展她所能涉及到的面积。要是他也缺个伴,或者多半只是想着送上门的年轻姑娘不要白不要,就这么同意了,那当然好。他要是不同意,那也没什么,她再找就是了。
她也没忌惮这人会不会真的就对她生出什么感情了。爱情哪是那么容易来的,就是真的来了,大不了她回去买个仪器,操纵一下他的记忆,让他把她的事都忘掉。
给自己找足了理由,塞壬望向这个男人的目光就越发坦然了。
那男人听着她的话,眼睛像是微微大睁了一瞬。嘴唇紧紧地抿着,他迎着她的目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顿了一顿,他忽然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而后道:“竟然连太监也要勾引,小丫头,你可还真是不挑食啊。”
“太监怎么了?”这回,塞壬下意识反驳道。这回,她说的就是心里的实话了,“横竖不过比别人少了二两肉,怎么就不能喜欢了?”
她这言论堪称惊世骇俗,让连晟冷不防一听,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还没反应过来,讥诮的话已经下意识地脱出口了,道:“二两肉?一个未嫁的女子,竟是什么都知道,当真不知廉耻。”说着,他一拂袖,脸上表情莫测,冷冷道:“滚。”
看来对方是不同意了。塞壬得出了这个结论,庆幸他没有把事情闹大,就学着见过的动作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这时候离开,她却还是记下了这个位置,打算日后再找。毕竟,这个方向上相对荒凉,人一定也少。若是仪器真的掉在了这里,没有被捡到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眼见那小丫头走了,连晟眯了眯眼,转身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最近针对东厂的事端都太过棘手了,棘手到他不得不掩人耳目,换了普通太监的衣服亲自去处理。因为棘手的事端,他的心有点乱,乱得人心烦……否则,难道还会是因为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不成?
连晟又走了不远,便到了自己的住处。他的住处不小,屋子也不小,屋里屋外的东西却都很少,甚至显得寒酸破败,没有一丝人气。尽管如此,连晟却也没想过要修缮。进了屋子,他点燃了几支蜡烛,就就着烛光坐在桌前,开始静静地阅了公文。那些纸张不厚,却每张都能让他伤透脑筋。
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在临桂小心地跑过来,恭恭敬敬敲门的时候,连晟刚刚阅完公文,正在品茶。他端着桌上的茶,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道了声“进来”,就静静地等着临桂的汇报。
临桂进了屋,便弓着身子,小步跑过去,恭敬地见礼,道:“奴才见过督主。”又道,“皇上身边的事,奴才具是好好照顾了的,还请督主放心。”说着,他便开始细细地汇报起了皇帝身边的事,从衣食起居到殿中守备,无一不全,显然已经越过了东厂原有的权限。
连晟慢慢品着手中的茶,在他品完的时候,临桂刚刚好汇报完:不仅宫外,整个宫廷也仍是掌握在他的手里的。点了点头,连晟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挥手示意他出去。
整个宫廷……
临桂没料到,就在快要出门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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