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颜色,死死地盯着男子,“你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用你唤醒它们了。哦对了,本尊似乎是忘了告知你,其实无需要破开你身上的封印才可唤醒它们,单只是以你的血肉,同样也可以达到效果,而且可能还会产生更大的作用。”
随着他凉薄的话音渐渐收尾,擎伽的整个身子开始被那无形之力给控制,慢慢地往上升,而在同时,他身上的衣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箍地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到直接炸开了他身上的衣裳。
在衣裳炸开的瞬间,那无形之力便毫无阻拦地深入他的肌肤之内,在眨眼之际便嵌入了他的骨头之内。
夏果眼睁睁地看着擎伽在奋力挣扎中破开血肉,却依然无法挣脱开半分,反是慢慢地向着那根铁链子而去,男子将手那么微微一松,擎伽的整个身子便被那链子给团团缠绕了住,不过也只是呼吸间的功夫,瞬间便化为粉末,只留下殷红的鲜血,顺着铁链子缓缓而下。
原本还甚为平静的地面,在那鲜血逐渐流下之际,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随之脚下的土地便像是自地底的最深处蔓延破裂开来。
有什么东西,如是迫不及待地要冒出脑袋来,将这脚底下的土地给顶裂开。
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系列的变化,眼底的揶揄渐渐加深,天地之间像是要在顷刻之际崩塌下来,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不断,而便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巨雷之下,整片土地彻底地碎裂开。
一个状如犬,周身布满长毛,四足无爪,翅膀巨大的庞然大物自其内破出,挥动着巨大的翅膀直直地便朝着男子飞去,在男子的面前极为恭敬地垂下了硕大的脑袋,张口便是人话:“主上,吾等已在此等待主上十万年整,主上终于归来了!”
闻言,男子的眼底如是被点染上了极为温存的光晕,伸出手去,而那巨大的妖物见此甚是乖巧地将脑袋挪了过去,任由他抚上,“是本尊的错,让你们久等了。”
“只要主上能归来,吾等便算是再等上十万年也无悔。”似是听出了男子口中的淡淡忧伤之意,妖物立马便改口,将脑袋往男子的手心噌了噌。
这番场面变幻地实在是太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夏果的脑中破茧而出,但又像是被生生地纠缠了住,以至于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幻。
直至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夏果方才像是如梦初醒了般,出口的话音带着几丝颤抖,“你、你到底是谁!”
这妖物竟然是从昆仑山的巅峰破土而出,想来是被镇.压在其下,而昆仑作为上古的最后一役的战场,其地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能用来镇.压此妖物,足以说明它定然很是厉害。
而这般厉害的妖物,竟然看到男子之后极为恭敬地便朝着他跪了下来,张口便唤他主上,而且还说已然等了他十万年。
十万年那是个什么概念,怕是六界都还处于混沌之中吧,而这个男子竟然是从十万年前而来,他……
“小家伙你是想知晓本尊的名姓么?这般说来,本尊还真得要好生想想,毕竟那名字已然有许久不曾被唤过了,本尊都有些记不大清了。”在听到夏果的话音之后,男子微侧过首来,还甚为认真地思索了片刻。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一笑,话语斐然地说道:“若是小家伙你喜欢,唤本尊篱渊也可,想来这个名字也是被封印了太久了,你今日不提,本尊怕是都想不起来了。小家伙,来唤一声听听。”
篱渊……夏果紧咬住下唇,想要在脑海中搜索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但却是怎么也想不起这个名字到底是在哪儿听过。
见夏果摆出一副陷入沉思状的表情,篱渊反是笑出了声来,叹息着缓缓道:“小家伙你这般率性可爱,本尊都舍不得让你死了。只是可惜呀,若是本尊早些将你抓来,或许本尊还能稍作考虑,但如今嘛……”
顿了顿音调,篱渊抬手拍了拍妖物的项背,“混沌,本尊想要看到天之端破开个大骷髅,你能做到吗?”
“只要是主上的吩咐,吾必办到。”名唤混沌的妖物微一弯身子,扑腾着翅膀便要往天上冲。
在听到‘混沌’这两个字之际,夏果的面色便倏然变黑,混沌岂不是上古四大妖兽之一,而且还是位于其首的最为凶猛的妖兽!
恍然之际,夏果的脑海中如同闪过火光一般,篱渊,篱渊,她记起来了,从古至今,被唤作篱渊,能有如此通天本事,还让四大妖兽之一的混沌这般恭敬地听从与他,除却在十万年前陨灭的妖神篱渊之外又还会有何人!
只是夏果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那原本应该在十万年前便消失了的妖神,竟会惊现于世,而且还亲手放出了混沌,想要将天之端捅出个大骷髅来!
挥动着巨大的翅膀,混沌飞身而上,以坚硬的后背开始一下又一下地装着巨大的铁链子。
雷声轰鸣,倾盆大雨在顷刻间就迷失了眼帘,而那铁链子随着混沌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剧烈地摇晃起来,自上而下的,开始慢慢地断裂开去。
夏果心下大惊,来不及多做思考,在铁链子便要全数断开之际,扑身上前,将整个身子挂在上头,暗中催动体内所有的灵力来增加重量。
只是她不曾想到,这铁链子竟也是个通电良好的导体,她的双手才抱在上头,便被劈头而下的巨雷给瞬间电到了全身。
整个脑袋如是自内而外被炸裂开来了般,嗡嗡地直作响,但她还是依旧咬紧着牙根,将铁链子抱得尤紧,不肯松开片刻。
篱渊看着她近似无用之举,不由啧啧地叹息了两声,忽而将目光投向一片迷茫的雨海之中,凝视了片刻,点起脚尖飞身而起。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一直撞击铁链子的混沌立马便停住了动作,挥动着巨翅飞了过去,篱渊稳稳地落在它的项背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死抱着铁链子不放,企图想要控制其下坠的夏果。
“小家伙,徒劳之举又是何必,白白丢了性命便是愚蠢。”
此时此刻的夏果脑袋完全一片轰然,根本便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她只有一个执着的念头,那便是她绝对不可以松手。
她知道她的力量很小,对于这根巨大的铁链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但同时她也很清楚地知晓,若是她徒然地松开了手,那么这根铁链定然会在转瞬间便断开,天之端在顷刻间就会破开大洞,而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她一人的性命是如此地微小,可若是天之端破裂,那么在神界与仙界以下的其他四界将会遭受灭顶之灾,尤其是对于那些生命尤为脆弱的凡人而言。
所以,即便是豁出这条命,她也绝不会松开手!
冷眼看着她即便是浑身被电触中数次极为地痛苦不堪也不肯松开半分,篱渊的眼底渐渐泛起森然之意,抬首看向天际,曼曼出声:“走吧,想必它们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