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里的空气不断减少,待到快要失去意识之际,周身的威压蓦然减轻,空气争相涌入肺中,不等她贪狼的呼吸,便再次被压得动弹不得。
“嘭!嘭!嘭…”一声接一声,声声入耳,声声催人魂。
心脏在剧烈收缩下,仿佛快要爆裂开来。
无边的痛,席卷牧歌绷紧的神经。
此刻的银澈,甚至连维持人型都无法做到。
力量流失之下,被迫恢复本体的魔兽形态,透明的淡蓝身体,充斥着殷虹,光洁顺滑的飘带,也被鲜血浸润,有几根,已然断掉,颓然而没有生气得蜷缩成团,无力拉拢得垂下。
“可恶!可恶!可恶啊…”就连捶打地面的发泄,牧歌都做不到,身体被灭顶威压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唯有红如血的眼睛死死瞪大。
无法离开在红衣妖孽大叔暴行下,逐渐失去温度的银澈。
当初,明明是她说要保护,保护那个娇小可爱,在她掌心软趴趴蠕动的银澈,现在,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银澈正遭受的折磨,都是她带来的。
她算什么主人,算什么伙伴!可恶的身体,快点动动啊!就算是爬,也想爬过去,把银澈收入契约空间。
在红衣妖孽大叔的威压下,牧歌连把银澈收进契约空间的空档都没有。
贝齿咬在下唇,艳红为樱唇增添一分别样的风情。
更加原始的疼痛,不断刺激大脑,冷静,清醒,牧歌不断告诫自己,想要冲破红衣妖孽大叔带来的绝望。
“谁来,救救银澈…有谁能听见…求求你,救救银澈…”
“动啊,快点动啊,不要再这样无能得趴在地上俯首称臣了…快点去救银澈啊…”
“不管代价是什么,我的胳膊,我的腿,都随便拿走吧…”
“只要能救下银澈,不要让它再遭受非人折磨了…求求你,不管是谁,都可以…”
下巴抵在地上,散落的黑发,遮挡了视线,红眸中,好似有化不开的浓墨,悲哀到骨子里。
这是犯规啊,强到那种地步的人,怎么看,她都无法对付吧,说什么四神之三,简直开玩笑吧,谁来告诉她,这样的情况,该怎么继续啊。
说什么拯救未来,别开玩笑了,牧歌讽刺的咧开嘴,就凭连同伴都救不了的她,说什么挽救未来。
果然,前面太过顺风顺水,导致她以为,一切都有人暗中安排好,而她也无需多折多难,就可以顺势走到终结。
没想到,真正的劫难,都被安插在了后面,就是为了不让她再有逃离的机会,是吗?
不管怎样都好,牧歌现在只想,把银澈从红衣妖孽大叔手中解救出来,把它护在身下,所有的痛,她来承担就好。
哪怕代价是她死亡。
伙伴朋友的离开,她已经不想再品尝了,那苦涩的味道,会让人奔溃。
许是这份深入灵魂的执著,迫切的渴望,无人能听见的震天呐喊声,引发某种共鸣。
虚无空间,依旧是黯淡无光的死寂,空旷的墨黑,忽的飘动,继而聚集起来,化作一团迷雾一般黑影,诡异的抖动,光怪陆离的景象,不断变化。
终于,黑影逐渐化为一个模糊的人型。
虚无中,恍惚一声叹息,自灵魂深处升起,如一颗石头丢入湖心,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明明都下了重誓,你不死,我便永远消失…为何,你还要用这种方法逼我现身…罪歌,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主人…”
红衣妖孽大叔拎着的银澈,凭空消失,不留一丝痕迹,空气中,一股奇异的力量波动了一下,接着就悄无声息消失。
来无影去无踪,若不是红衣妖孽大叔,快速捕捉到那不同寻常的波动,怕是会以为,银澈是用了什么秘法,逃出了他的视线。
“这一次,又是谁来了呢?呵呵…没想到,还有人记着本尊啊,这是来恭贺本尊即将出关吗?”红衣妖孽大叔不动声色得把手背到身后。
衣袖盖住冒血的十颗血窟窿,伤势可隐藏,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无法清除,余光瞥见满山比的点点“红梅”,红衣妖孽大叔又淡定得放松。
那么多血,谁又能发现是他的呢。
只希望,别是什么难对付的老家伙才是,毕竟他现在可没恢复鼎盛时期啊,红衣妖孽大叔心中打着小九九。
可别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不然,这万年来的隐忍,会成为一场笑话。
“你出不出关,我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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