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有板有眼,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那你又是谁?”宫恒奕蹲下,用两根手指夹住他的木剑。
“我是战哥儿。”
“好名字。”
“那当然了,这可是姨夫给我取的,你知道我姨夫吗?他是咱们临州的大官,说出来吓死你!”
“哦?是吗?”
“当然了,他可是临州府尹!不过我以后肯定比他还厉害,我要当大将军带兵打仗!”小男孩一脸骄傲,收回木剑得意洋洋:“我姨夫还说了,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铸造处,看上什么兵器随便拿,到时我要挑一把长枪,还要一把大刀,还有……”
“铸造处?”宫恒奕沉思。
“你连这个都不懂?”小男孩白了他一眼:“铸造处就是造兵器都地方,等我长大了也带你去开开眼……”
“战儿哥,战儿哥——”
乳母发现孩子跑去了隔壁的院子,急忙上来拉着战儿哥认错:“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老妇这就带小少爷下去。”
“无妨,他若喜欢,就留在这里玩吧。”宫恒奕说完匆匆离去。
战哥儿拉着乳母不停追问:“周妈,他是谁呀,我们为什么要向他行礼?他比姨夫官还大吗……”
铸造处。
所有武器都出自铸造处。
陈洪若想污蔑孟家,肯动会提前准备好武器。
既然卷宗没了,那武器铸造肯定会有记录。
宫恒奕策马疾驰。
路过熟悉的长街,临近年关,两侧摆满了春联、鞭炮以及年糕、红烛等年货,人潮熙熙攘攘,小贩卖力吆喝,他急拉马缰,马儿打了个响鼻,止步于市集汹涌的繁华。
换了条人流稀少的路后,马蹄踏过泥泞,继续朝铸造处疾奔。
临州的铸造处,位于后街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没有牌匾也没有标识,乍一看就是个破破旧旧的院子。
刚到院门口便可听到乒乒乓乓的打铁声,以及三五壮汉齐喊号子的口号声。
院里人来人往,这份热火朝天,似乎跟此地破败的院落,以及老旧的房屋有些格格不入。
一位老者见来了人,佝偻着后背迎了出来,宫恒奕刚要掏腰牌就被制止了。
“老夫在这一辈子了,什么人没见过?用不着看那玩意儿!进来吧!”
宫恒奕随着老人进了旁边一间老旧又昏暗的屋子,土夯的地面上坑坑洼洼,一边堆满了锤子火炉等器具,另一边几个歪歪扭扭的架子上堆满了流水册、记录薄,几个汉子进来换挑了几把钳子,就像没看见他一样。
他不禁好奇:“您怎么知道我是……”
“就你那小身板,难不成还是来打铁的?”老人丢下一句,自顾自离去了。
薄册上落了厚厚的灰,由于保管不当,许多已经受了潮,纸张粘在了一起。
他小心翼翼扒开太和九年的铸造记录,一点点查阅。
太和九年,孟傲尘铸造长剑二百、大刀三百、长枪三百、矛鞭棍弩两百,共计一千套。
铸造处竟然有孟家铸造的记录!
孟家不是被污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