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如海到京上任之前,推荐了王有德接替府尹之职,如今宫恒奕私下来访,万般礼遇自不必细说。
时间紧迫,宫恒奕直接表明了来意。
与大理寺的卷宗房不同,临州的卷宗倒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对于在府衙长大的他来说,故地重游,驾轻就熟。
这原本是一条坦荡顺遂之路,可没成想,却是通往悬崖峭壁。
“你是提前收到什么消息了?”宫恒奕难压心中怒火,将手里的卷宗直接扔出门外,正中砸在站在门外听候的王有德身上。
王有德躲闪不跌,吓得一个激灵,“宫……宫大人这是哪里话,下官不……不明白,还请大人明示。”他一脸无辜,连连行礼,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不明白?”宫恒奕冷笑一声,起身缓缓踱到他面前,“太和七年的卷宗为何不见了?说!是谁指使你的?!”
王有德一听急忙喊冤:“大人明鉴,下官实在不知,不过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将主薄唤来问个究竟。”
小厮领命下去,院里只剩了他和宫恒奕二人,等待主簿的过程中,王有德开始支支吾吾,眼睛也不时朝云廊张望。
“宫……宫大人,下官还有个……不情之请。”
见宫恒奕点头,他又继续道:“贱内身子不大好,大人若有什么火气可否……可否去屋里……下官,下官愿双倍受罚!”
宫恒奕朝云廊看去,一个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正焦急地朝这边张望。看到宫恒奕望过来,顿时慌了神。
宫恒奕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也感动于王有德的用心,遂敛了神色朝云廊走去。
“民……民妇给大人请安。”妇人不安里带出几声咳嗽,可她更关心的是丈夫的安危:“敢问大人,夫君他……”
“大人……”王有德急了,生怕妻子遭受训斥,连连求情:“乡野村妇不懂规矩,望大人……”
宫恒奕直接扶了妇人到云廊栏台上坐了,宽慰道:“夫人请放心,本官同王大人是旧识,今日刚巧路过,过来闲聊几句罢了,让夫人担忧,本官向你赔不是了。”
“大人严重了。”王有德受宠若惊,一面朝宫恒奕行礼一面催促妻子:“这里风大,夫人还是回房去休息吧,若受了凉,又免不得岳父奔波。”
“反正也活不了几日了,你以为人人都能像陈小公子那样天赐洪寿一夜痊愈?我不过是趁还能动,多看你两眼罢了……咳咳咳……”妇人满面愁容,自暴自弃说着狠话。
而宫恒奕却听了进去,连连追问:“天赐洪寿?一夜痊愈?哪家的公子?”
王有德嫌妻子多嘴,又催促她赶紧离去,可看到宫恒奕那急切的样子,她踟蹰片刻又开了口。
“大人有所不知,民妇的父亲是个郎中,他有一回讲给我讲了个奇事。
话说,陈小公子得了绝症,把叫得出名的大夫都请过去了,大家一番会诊,都认为他病入膏肓,药石罔顾。而他不久也夭折了。
其实这事啊,只有我父亲知道真相!那晚他被请去把脉,隔着帐子伸出一只小手,主家说是远房的侄子久病初愈让给瞧瞧,其实,那是陈小公子的手,因为他胳膊上有个胎记被我父亲不小心看到了!
你说奇不奇?本来将死之人一夜之间竟痊愈了!
可不久人们又听到陈小公子夭折的消息,我猜啊,肯定是主家怕太招人眼,偷偷送到别的地方过活去了!
夫君经常说感念宫老爷提携,不仅是因为知遇之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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