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备一听,立时恘然不乐:“先生何出此言?备一向视先生为股肱,自从先生来到新野之后,无论大小事务,备无不请教,今日曹兵大至,新野小县危如累卵,先生却怎地这般说话?想必先生应该十分清楚,我那两个义弟若说冲锋陷阵,自然是所向披靡,但像这等排兵布阵之事,还需劳烦先生啊!”
孔明微微一笑:“主公岂不闻名不正则言不顺之理?”
刘备一听,顿时有所领悟:“先生的意思是。。。。。。。”
孔明这时才正色说道:“主公,想那关、张等人追随主公于草莽,多年征战,亲如兄弟,而且这些人个个能征惯战,可以说已经是名震天下的当世虎将。若是主公有什么号令,他们自然不敢违逆,而孔明初来乍到,于主公身上并无丝毫建树、尺寸之功,若是要我去排兵布阵,他们岂会信服?自来军中令出必行方能克敌制胜,若是其中有人阴奉阳违,或者是干脆抗命不从,这场征战不战自败!这点道理,主公难道还不明白?!”
刘备猛醒:“原来先生所担心的,是这件事情?!哈哈!先生放心,既然我今日前来找先生商议,自然不会让先生为难就是!但等明日一早,我便即刻将兵符印信交付先生,这新野大小军民全都交与先生调遣,若有不从,先生尽可生杀予夺,不必顾忌!”
孔明双目微眯,点头说道:“既如此,我还有一个要求。”
刘备声音坚决:“只要能击退曹兵,先生但有所求,刘备无不从命!”
孔明一击掌:“那好!明日一早,除去兵符印信之外,但求主公佩剑一用!”
刘备更不迟疑,遽然起身,从身侧摘下长剑往孔明面前一放,大声说道:“此剑跟随我多年,我身边那些老将无一人不识。先生执此佩剑,便是代表我刘备本人。明日先生调遣诸将之时,若有人敢于违抗,尽可以此剑斩之!若是刘备因此而有任何怨言,天地不容!”
孔明起身,一揖到地:“谢主公成全!”
孔明说完站起身来,对着刘备以目送意,面对着门口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刘备也不再多言,当即转身出门,却见门开处,关羽和张飞正站在门前,面色不愉。
刘备也不说话,只管从二人身边穿过,径自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关、张二人对视一眼,也默默地相随而来。
到了刘备房中,刘备默默地在坐垫上坐下,抬手示意二人坐下,却是仍不做声。那张飞沉不住气,马上便瓮声瓮气地开口问道:“大哥,您将自己的佩剑交与孔明,究竟是何意思?”
刘备抬头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二人在房门外守候良久,自应听得到我和先生说话,又何必多问?”
张飞看看关羽,只见关羽稍一沉吟,当即抬头直视着刘备说道:“大哥,关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备道:“你我兄弟出生入死多年,同生共死,亲如骨肉,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的?二弟有话,尽管讲来就是!”
关羽叉手道:“大哥,您也知道我和三弟追随您多年,虽说时至今日命运多舛,一直未曾能够帮助大哥创下一分基业,不过那也只是天时未至而已!若论带兵之能,我想我和三弟不会输于当今天下任何一人,那孔明初来乍到,以一介文弱书生之身份,且无尺寸之功于大哥,我等也并未真正见识过他的将兵之道,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那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并不曾经过战阵检验。今曹兵大至,我新野军民正处于累卵之危,大哥却只凭一些不着边际的流言轻信此人之能,将我们兄弟费尽心力才招收训练成功的近万兵马一旦交付此人,而且还赋予其生杀予夺大权,如此轻率,恐有不妥!”
张飞也在一边随声附和:“是啊!大哥。那孔明虽有一些妖法,不过那终究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说到上阵杀敌,御敌于百里之外,那还是要我们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