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皖县。竹林。小庵堂。
马蹄声中,两位英俊少年分枝拂叶而来。这两人一个粗眉大眼,雄壮豪迈,一个仪容秀丽,英气逼人。其中那位秀气一点的少年手持长弓,眉梢眼角微带煞气,只是以眼角余光微微地斜睨着庵门前表情痛苦的那位姚公子,稍微上翘的嘴角带着一丝轻蔑,似乎并未将这位在庐江境内人人闻之而色变的恶公子放在眼里。而那位身形雄壮的少年则更是高傲,竟是对姚公子等人完全视若未见,一边走一边回头和另一位少年随意闲谈,显得悠闲而自在,旁若无人。
这两人自顾自策马从一干姚府打手身边经过,看似随意的他们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刀锋般的犀利锋芒,令人不敢靠近。逼人的气势之下,这些打手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经过而不敢有一丝妄动,只有那个耳朵被伤的师爷强撑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侧着身子从竹荫中鬼鬼祟祟地向庵门方向潜行,似乎是想要救助主人,或者是再对大乔不利。
只可惜这位师爷虽然对那位暴戾无情的姚公子忠心有加,但他却没有注意到,那两位少年甫一出现,雄壮少年的目光就已经完全锁定在了晕倒在地的大乔身上,一对环眼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焦灼和关切,这边他刚要接近庵门,少年已经觉察。
只见他眉头一皱,突然间张口大喝一声:“鼠辈!敢耳!”
宛如平地焦雷,晴天霹雳,少年这一声大喝雄浑而霸气,声音一出,竟连周围的竹林也为之一颤。
那师爷原本就有些战战兢兢,这一声大喝甫一入耳,不由得浑身剧颤,身体一僵,接着便颓然倒地,眼角嘴角血丝渗出,双眼泛白,竟是七窍流血,死在当场。
而那位手腕被羽箭穿透的姚公子也被这一喝之威所震慑,双目中凶光顿敛,脸颊泛黄,身体也禁不住瑟瑟发抖,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远远望去,那一身华贵的衣衫已经被自身所排出的秽物浸透。
雄壮少年一拍座马,往前一冲,紧接着单手在马背上一按,身躯已经如大鸟般飘然而起。在空中一个利落的转身,已经落在了庵门之前。他根本不去理会那位此时已经委顿不堪的姚公子,自顾自一弯腰将地上的大乔拦腰抱起,然后大踏步走到竹林中的小轿前,伸手揭开轿帘,轻手轻脚地将她放了进去。
此时那另一位秀气少年也已经翻身下马,他的视线此时已经完全被持剑而立的小乔所吸引,两人视线交织,颇有缠绵之意,竟似乎是极为熟悉。
少年挽弓而行,在绿竹浓荫下逍遥而来,和煦的春日阳光透过竹梢,在小径上映出一地斑驳。看着不远处缓缓走近的英俊少年郎,小乔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柔情,就仿佛是有一种早已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牵挂,正在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打开。
在小乔眼中,那个缓缓走近的英俊少年似乎正在不停地变换着模样,时而秀气,时而粗豪;时而儒雅,时而狂放。似乎是一位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巨人,只是因为一世的轮回而改变了形象,将自己装在了这样一个小小的躯壳之中。
儒雅秀气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却是一个狂放不羁、桀骜不驯的的灵魂,尤其是那一张长弓握在他的手中之时,他的眼神中所透出的那种狂热和自信更让小乔为之颤栗,为之着迷。
这两位少年一个是侠骨柔情,一个是柔情侠骨,异曲而同工,却都对女孩子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在这两个少年的震慑之下,受伤的姚公子顾不得腕间鲜血直流,一边向二人投以乞求的目光,一边用另一只手不停地示意手下前来相救。然而见两位少年并不发话,那些打手此时早已没有了初来时的嚣张跋扈,一个个畏畏缩缩,只是不敢上前。
就在此时,只听不远处小轿中的大乔突然嘤咛一声,似乎清醒了过来。一直在一旁守护的雄壮少年连忙一拱手,向轿中笑道:“江东孙策,搭救来迟,教大小姐受惊了!”
此时的孙策早已没有了面对歹徒时的那种威猛,声音温柔,一举一动间谦和有礼倒是颇有点儒雅之气。只见他不等大乔回答,转身对着犹自呆愣不已的梅香等人笑道:“几位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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