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鳞片,这是最让它舒服的地方,所以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她再轻轻一拉缰绳,金儿便立刻挥动起巨翼,乘着扇起的狂风扶摇直上。
很快,在碧落的指引下,两人远远地离开了飞天司,来到一处了海边。还在高处,月咏便清楚地看见下方有三个人正在等着她们。
“魇修?”四人当中就要属这位昔日的正道之士和她最有渊源,若真得算起来,月咏还要叫他一声师叔,此刻又重新见到他那一副没正形的样子,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亲切。
至于其他两人,自然是黄泉和本该呆在绝天城的因驰。
魇修见她来了,脸上立刻露出他专有的痞气十足的笑容:“小丫头,你还真得追来了。”
“是啊,我来了。”月咏苦涩地说道,“可是你家殿下他好像不记得我了。”
“你别怪殿下。”魇修脸上的笑意也转化为一个重重的叹息,“殿下他,都是为了你。”
“你的意思是……”
“若不是为了不与你为敌,殿下他怎么会放弃苦心经营了多年的计划重回魔域?我原以为这两个已经是魔族的异类了。”魇修看了碧落和黄泉一眼,“没想到在众多殿下当中被称为最冷酷无情的十三殿下居然为了你这个小丫头动了真情。”
“可是动情是要付出代价的。”坐在石头上的因驰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魔界通往人界的大门本来就快要打开了,可是殿下他却在最后关头放弃,甘愿回来领罪。”
月咏看出他眼神中的寒冷,轻声道:“你恨我,是吗?”
“是。”因驰从岩石上跃下来,看着月咏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他是最受魔尊看重的儿子,也是最有王者之气,最有可能成为带领我们打败神族的下一代魔尊。可是你出现了,就因为你!殿下他变了,一切都毁了。”
所以,是她毁了夜摩天吗?
月咏只觉自己的心像被一只巨手狠狠地攥紧,这种想法让她痛得仿佛连呼吸都变得那么困难。
“事情已经变成如此,你怪她又有何用?”一直都很沉默的黄泉突然对因驰说道,“我曾经也错误地以为只要杀了她,就能让殿下变回以前的样子。可你也看到了殿下当时的样子。”
因驰皱了皱眉,他怎么可能忘记,愤怒的夜摩天当时差点杀了这个一直忠心耿耿跟随自己的手下。尤其是那一次,这个女人为了救殿下险些丧命,这让一直冷静的殿下几近失控。那段日子,夜摩天整日就像丢了魂一般,不顾一切地使用魔功上天入地地寻找她。
“殿下他已经不能没有她了。”脱下黑色斗篷,恢复娇媚容颜的碧落说出了这个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的事实,“而我们既然曾经发誓要誓死效忠殿下,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实现殿下的心愿。”
“我记得我的誓言。”因驰虽然还是神情沉郁,但眼神中总算不再对月咏抱有敌意,“你能不顾危险追到魔界来,倒也对得起殿下他的一片深情。可是如今我们任务失败,又被魅罗那个叛徒出卖,魔尊大怒,亲手封印了殿下的记忆,让他再也记不起人界发生的一切。即便我们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你来到这儿,又能如何?”
再也记不起人界发生的一切,月咏只觉这句话在自己脑海中反复重复,不停地告诉她夜摩天已经忘了她!这句话不是刀刃,却比刀刃更狠,刺得她遍体鳞伤,同时又燃起熊熊的怒火。
“是魅罗去向魔尊告的密,对不对?”
“是他。”只是说起那个人的名字,魇修的眼中就已经露出了杀意,“若只是任务失败,魔尊是不会这样重罚殿下的。但那个叛徒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向魔尊告了密,说殿下是为了你才故意让任务失败。你是九尾天狐,某种程度上讲,是神界的人。魔尊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爱上自己的敌人?他没有取殿下的命,却夺走了对殿下来说最宝贵的东西。”
是啊,这么多年,她和夜摩天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从那天她揭开封印将他放出来开始,他们的命运就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从一开始的敌意到后来的心动,他们之间发生的一点一滴,都是美好的回忆,都是他们最宝贵的东西。
可如今呢?就因为一个魅罗,她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