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为青春靓丽。
盛夏在生颜玦的气,总不能给老板娘脸色看,人家也没有惹到自己,便礼貌地冲她笑了笑。
“进来吧,看看你们想吃点什么。”老板娘招呼。
颜玦不顾盛夏的冷脸,硬是搭着她的肩进了门。
大厅里搬着几张简陋的桌子,菜单也只是一些简单的农家菜,不过胜在都是纯绿色食品,即便原汁原味口感也很好。只是两人早上都已经吃了早餐了,虽然不多,不过这气氛肯定是吃不下的。
颜玦这也是没招了,借口去卫生间。不久老板娘便过来了,跟盛夏夸:“颜太太好福气,找了个这么帅气又专一的老公。”
“帅气我承认,但是不知道这专一是从哪看出来的?”盛夏好笑地问。
老板娘知道被拆穿,脸上的笑也不显尴尬,倒是省了许多拐弯抹角,便直言道:“颜太太,颜先生真的很好。那晚那女孩脚受了伤被他抱进来时,我起初也以为他们是情侣呢。不过因为只有一间房了,我见他待在这里便问他。他澄清说自己跟那女孩不是情侣关系,自己有太太。”
她也应该看到了,厅里就只有几张桌子,几张简陋的木头椅子。颜玦这种一看就是出身很好的人,夜里空气又凉,就这样过了一夜。
不为别的,他如果不说自己有太太,老板娘又怎么会知道?更何况,他如果想要背着妻子乱来,怕是也没人阻止得了,但这个男人很自律。
盛夏生气、误会她同样身为都可以理解,但是因为颜玦的所作所为,她愿意无偿去为这样一个男人澄清。
其实聪明如盛夏,从刚刚颜玦与老板娘见面时的对话就已经猜出,那晚颜玦与杜若投宿的客栈应该就是这家。他既然敢光明正大地带自己来,并言明是自己太太,说明他心里并没有鬼。
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知道,他肯定与杜若什么都没有发生呢?只是生气他又跟杜若牵扯在一起罢了。
没办法,女人吃起醋来就是这样没有道理。
“老板娘,收了吧。”盛夏站起身,对她说。
颜玦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便见餐桌上已经没了人。老板娘正在收拾桌面,对他说:“你太太刚刚出去了。”
颜玦闻言以为弄巧成拙,便抽出几张钞票放到桌台,赶忙出去了,脚步却在踏出客栈时又紧急煞住。客栈建在山上,绿草茵茵,映的法拉利火红的颜色更为显眼。她正低着头在车边百无聊赖地转着,显然是在等自己。
“盛夏?”颜玦问。
盛夏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去,说:“我想下山。”声音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犹可以听出软化的味道。
颜玦便按了中控锁开门,盛夏打开车门坐进去。
红色的法拉利下山与来时一样,车厢内因为没有人说话仍安静的很,又仿佛略有些不同。车子拐进市区后,一直开到婚房。
两人下车,盛夏挡在面前伸出手,说:“我上班要迟到了?”
四目相望,颜玦看出她眼里的别扭。干脆按中控锁锁了车,然后拎着钥匙便进了家门。
“颜少。”方婶打着招呼,却见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接着盛夏的身影出现,她又喊了声:“少奶奶。”盛夏也仅是匆匆颔首,便也跟了上去。
方婶没上纳闷了,这两人是怎么了?
彼时盛夏跟进卧室后,才进门就被他压在门板上,吓了她一跳。
“还生气?”他问,那语调颇有些威胁的问题。
盛夏别过脸不说话,颜玦掰过来,让她的脸面对自己,继续逗她:“冷暴力也是家族暴力的一种哦。”
说实话,盛夏其实心里已经原谅他了,不过面子上有些拉下来而已。不可否认的是,老板娘的话对她来说还是有所触动,起了很大的作用。
颜玦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态度有所软化,便继续解释说:“我那天回家的时候不是也说了是去西山,少擎是杜若的哥哥。”所以就算遇上也是正常的。
“可是你回来说了那么多,也没跟我说遇到她啊。”她始终耿耿于怀。
“你让我说什么?遇到她时下着大雨把脚扭伤了?我说跟她在山上过了一夜,你肯定不高兴。可我总不能将她自己扔在山里吧?再说,我们之间也没发生什么,我不是没理她嘛。”
“你是没理吗?你不是还派了助理照顾她。”提到这个,盛夏还是不自觉地去计较。
颜玦从上次就已经察觉出来了,女人吃起醋来是很可怕的,不由叹了口气,道:“难道我以后还要为每个主动贴上来的女人负责吗?”
“以后?你居然还想有以后——唔……”盛夏吼,只是话没说完便被他直接堵住了嘴。
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了,这女人还没完没了就是欠收拾了。
“唔……唔……”盛夏抗议着,颜玦却已经开始剥她的衣服。
盛夏胸前一凉,便知道自己这下玩大了,不由抗议:“我还要上班。”
“脾气那么大,肚子就争点气,先怀上孩子再说。”他放过她就怪了。于是大白天的,这两个人便在房里忙着妖精打架……
盛夏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是自己有理,怎么到最后挨收拾的还是她呢?这天颜玦真是格外卖力,只差将她绑在床上了。
下午时两人已经筋疲力尽,倒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盛夏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虽然浑身酸痛,还是放松动作从颜玦怀里溜出来,然后驱车回到盛家。
一进门便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家里气氛也有些不太对。
“小姐。”佣人见她进来,过来喊了一声,只是那表情也有些欲言又止了。
“怎么了?我妈呢?”盛夏疑惑地问。
“太太在卧室。”佣人回答。
盛夏闻言便直接往卧室走去,推开门,便见高洁躺在床上。她早上精神还很好,短短几个小时而已,倒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妈,你怎么了?”盛夏问。
高洁眼里含着泪,看到女儿委屈地扑进她的怀里,喊:“盛夏。”
盛夏不明所以,问:“到底怎么了?”
这卧室里也没有别人,高洁抹了把泪,说:“名峻刚来了,他问我他妈是不是因为我才疯的。”
盛夏怔了下看向高洁,显然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肯定是恨死我了。”高洁说,模样伤心的很,又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弥补,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妈,你别这样。”盛夏劝。
高洁只低头垂泪,说:“我不怪他。”是不怪,只不过心里心结难解罢了。
盛夏哄她睡着,又让人收拾了房子。
她想了一下,还是给盛名峻打了个电话,那头的铃声响了很多声才被接起:“喂?”
电话背景安静,那声音却犹有些阴沉、犀利。
“我们可以谈谈吗?”盛夏问。
盛名峻抽了口烟,说:“好,就在以前我们上的那个小学后面见吧。”
盛夏进盛家的时候,盛名峻便已经是小学生了,盛继业则将她送进了学前班。那时的盛继业生意还没有这么大,正是资金紧张的时候,于是选择的小学也不是最好的。
学校后方有一个没有填平的废水塘,夏季雨水多的时候会存很多的水。盛夏有一天顽皮崴了脚,害来寻她的盛名峻直接掉进了水里。
从那时起,盛夏便知道他恐水。
8岁的小男孩还很瘦小,昏迷中苍白着脸抖着身子,嘴里的梦呓让人害怕又心疼。从那时起盛夏对他特别的好,他也护着盛夏,以致于当她知道自己的母亲都干了什么时候,她才觉得耻辱又仇恨。
可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这里早就变成了繁华的商业区,废水塘也早已不复存在,早被填平扩充进了已被划入重点的小学校区。
夜色有些朦胧,她远远便看到了盛名峻倚在墙边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瑟和寂寥。而他听闻脚步声传来,终于转头看向她。
灯光暗淡,这个时间点也早已没什么人。
他的表情陷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到底是悲痛还是仇恨,只听到低沉的传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与高洁的母女关系越来越恶劣,早就知道了,所以才逃避对他的感情,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若即若离,最后走出他的世界。
“哥哥——”盛夏喊他,正想说什么,他高大的身影已倾过来。
盛夏看到他的脸色阴沉,脚步不自觉地后退,最后却抵住了操场的墙。她再想跑时,已经被他铁臂锢住,死死地压在墙上。
“我来只是想说我妈妈的问题——”唇却被他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