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咄咄逼人。
周宝璐笑道:“一个奴才说是就是吗?那我的奴才说三公主带的首饰是我的,你肯不肯认?真是笑话,我已经说过了这是祖母所赐,三公主凭什么就说这是先皇后的遗物?”
她抬眼一看郑美人,见樱桃站在她的身后,她的神色已经镇定了下来,便笑问:“我这簪子是祖母赏的,郑美人这簪子与我的挺像,却不知是怎么得的?”
郑美人此时一脸惊惶的道:“这是礼嫔娘娘前儿赏我的!”
周宝璐便怒道:“三公主您瞧瞧,这都是有来路的,庆妃娘娘和三公主因一个奴才的话就污我清白,这是何道理?”
庆妃道:“胡说,这簪子何等贵重,礼嫔哪里来的!就算是赏东西,宫里也有记档,来人,传档子!”
郑美人就越发惊惶了:“这是礼嫔娘娘私下赏我的。”
庆妃道:“没有档子,来历不明,叫我怎么相信你,既然先皇后的遗物上有镌刻标记,周小姐与郑美人只需拿下簪子一看,就可自证清白了。”
周宝璐冷笑道:“这是宗人府的大堂不成,我有哪里不清白,须得自证?”
庆妃道:“刚才已经有人说过,确是先皇后的遗物了,而先皇后遗物,如今都在大殿下手里,又如何戴在你与郑美人的头上?若不是大殿下送的,还能是什么?”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庆妃直指大殿下与宫妃私通,并与闺阁小姐私相授受。
谁不知道大殿下与二殿下的储位之争?如今看来,大殿下有这样的阴私事,就算推脱是被宫人偷出去变卖,污水上身,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静和大长公主此时终于道:“一个奴才看着是就是了?一个是女孩儿,一个是宫妃,名节如此要紧,是可以这样胡言乱语的吗?庆妃娘娘主持后宫事,难道就是这样奴才说句话,便要审主子的?你德庆宫的奴才竟比主子还高贵了?简直荒谬!来人,把那个胡乱攀咬的奴才拖出去杖毙了!”
庆妃见静和大长公主如此心虚的表现,心中越发冷笑,霍的站起来:“谁敢?郭嬷嬷曾伺候过敬贤皇后,她既认出来是先皇后的遗物,若是不查个清楚明白,如何对得起先皇后的在天之灵?大长公主既要护着自家女孩儿,我也只得冒犯了,来人,立即给我拔了周小姐和郑美人的簪子来!”
周宝璐顿时扑向静和大长公主,痛哭道:“我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家,被人这样羞辱,还叫我今后如何见人,不如死了也罢了。”
郑美人有样学样,也哭着要去找剪刀寻死:“我位分虽低,侍奉圣上也是恭谨有礼的,如今凭白就叫人这样诬陷我的清白,就是要辩,也要到圣上跟前辩去!”
庆妃冷笑道:“待看过了簪子,自然有你去辩的时候。”
四五个粗壮的嬷嬷上前,郑美人娇娇弱弱,丫鬟们也不敢上前,当然很顺利的被拔了簪子,而周宝璐假意抵挡了一下,也被拔走了簪子,庆妃的贴身宫女下阶接了簪子转呈庆妃,庆妃冷笑着接过来,翻过来查看,嘴里已经道:“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话还没说完,那冷笑已经凝在了脸上。
簪子后一片光滑,半个字也没有。
满殿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见庆妃状似凝固,半晌没有动静,机警的人已经反应过来庆妃的局已经被人破了,只有三公主听到庆妃那句话,冷笑道:“我看你们还嘴硬。”
有几个都不由的露出了怜悯的神情来。
静和大长公主冷冷的说:“庆妃娘娘找到标记没有,要不要多叫几个人帮你找找?”
周宝璐是姑娘家,不能亲自上阵,只能贞静柔弱的哭泣,那郑美人叫樱桃一推,一头往庆妃身上撞去,伸手胡乱的把头上身上的首饰扯下来摔到庆妃身上:“那一件没有,这件有没有?这件呢?你看清楚了,我自己拿给你!免得叫奴才来拉扯我!什么先皇后的遗物,遗物在哪里……我哪里得罪了您啊,就诬陷我,我的天爷,大殿下那样的金枝玉叶,就叫你这样攀扯,还有天理王法了没有,我就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老天爷怎么就不打个雷劈死我呀,这样碍人的眼,可怜还有人家公主府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就这样当着人给人没脸……”
又没头没脑的拖着庆妃就要去见皇上:“去皇上跟前辩去,去啊,既然要害我,你索性叫皇上赐我死罢了,我的天爷啊,还叫我怎么活啊……”
那些嬷嬷又忙上来架住郑美人,庆妃此时脸色变得极为尴尬而灰败,静和大长公主搂着周宝璐,冷笑道:“庆妃娘娘口口声声这是先皇后的遗物,自有标记,标记在何处?因奴才的一句话,未经查证,就指我孙女不清白,如此妄言,我必要上表朝廷讨个公道!”
这个时候,大公主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番,就好像刚刚才醒过神来一般,笑道:“哎哟,小璐头上这个簪子,我也有一对儿,倒是真的很像。”
说着就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来,一时宝光灿然,满殿里不由想起好几声隐忍不住的扑哧的笑声来,只有庆妃眼睛死盯着那盒子,一口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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