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那个身影也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来。
两人相视了许久,还是沈沐瑶率先出声:“进来吧!”
沈沐瑶此时已没有当初那般心高气傲,反而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她身上穿着她留在老宅的衣服,脸上干净得没有任何妆容,以前喜欢戴的首饰也全部摘下,变得十分朴素。
“沐瑶,谁回来了?”
一个年轻的男声从屋里传来。
就见一位身穿休闲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他的长相与沈老爷子很像,就连身上的稳重气息都有几分像他。
他应该就是堂哥沈沐越。
“你是沐曦吧?我是你堂哥沈沐越……”男人笑着伸出右手。
“你是来看爷爷的吧?他今天精神头不错,正在楼上晒太阳。你们上去吧!”
沈沐曦心下一紧,转头看去,沈沐瑶脸上并没有以前的嫌弃,反而平静地说:“跟我来。”
两人慢慢向楼梯走去,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来到她以前住的房间门前,沈沐瑶才说了一句:“爷爷生病了,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你一会不要太惊讶……”
然后她重新理了下衣服,板起脸,单手插兜,推门而入。
屋里的窗边,沈老爷子满头银发地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相框像是在看什么。
他比三年前苍老太多,头发花白,脸上满是老年斑和皱纹,目光似乎也浑浊了些,此时就像一位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
“爷爷……”
沈沐瑶叫了一句,但桌上的老人没有任何反应,目光依旧直愣愣地看着相框。
直到沈沐瑶快步上前捏住他的手腕,叫了一句爷爷。
他才动了一下,像是刚睡醒一样,抬眼看她,“沐曦……”
“是我。”
“沐曦回来了……爷爷给你洗苹果去……”沈老爷子木然的脸顿时鲜活起来,浑浊的目光也亮了几分。
沈沐曦看着椅子上老人将手里的相框放下,就要起身。
手里的相框差点掉在地上,沈沐曦手快地接住相框,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她和父母的合照。
“爷爷,我吃过了……”沈沐瑶回。
但是沈老爷子像是没听到,执意拄着拐杖要去给她洗苹果。
沈沐曦见状,刚想去拦,却被沈管家拉住了,任由沈老爷子去洗苹果。
“二小姐,家主他……”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还从旁边的果盘里递上一个沾着水珠的红苹果。
紧接着,沈老爷子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去洗手间洗完苹果,洗完后笑着递给了沈沐瑶,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沐曦,苹果好吃吗?”
沈沐瑶眼眶泛红,大口咬着苹果,笑着回:“好吃……爷爷家的苹果最好吃……”
“好吃就多吃……爷爷家有一个苹果园……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爷爷送给你的……”
“好……”
沈管家看着面前的情景,对沈沐曦说:
“老家主几年前就被诊断出有脑瘤,但是他一直瞒着不让说。这两年病情越来越重,记忆也在衰退,基本已经不认人了,但他一直记得二小姐小时候最爱吃苹果……所以大小姐就一直……扮成您……哄老家主……”
说到这,沈管家实在说不下去了,抽出纸巾擦着眼睛,缓了半天才哽咽地说:“老家主说……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二小姐你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