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刚露出鱼肚白。
李沅便起了,亲自进御膳房拿了一大盘点心和水果装到包袱里头。
已时出发,皇帝和皇后坐一处,两人像寻常夫妻,互相说着平淡的话。
李沅插不上嘴,规规矩矩的坐皇后的旁边,垂着眼睫,盯裙子上的绣花发呆。
皇帝的目光时不时便投向她。
皇后循着皇帝的视线看向李沅,自打圣上亲自向她解释御书房的误会,她对李沅的印象越发好了,乖巧听话,懂得进退。
从不涂脂抹粉。
比德妃还要安分。
家教定是极好的。
她动了心思:“李昭仪,圣上说你还有个妹妹,婚配了么?”
皇后得不到回应,朝皇帝看了一眼,又唤了一声:“李昭仪?”
“啊?”李沅猛得回过神:“皇后娘娘喊妾身何事?”
皇后抿嘴笑:“本宫问你妹妹婚配了没有,打算做主为她指门亲事。”
李沅一听这个头就疼,她把薛槐序说成爹,小孩说成妹妹,皇帝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你爹叫什么?朕把你爹调至京都弄个闲职吧,你妹妹接过来陪你吧。
她想好了才道:“多谢皇后娘娘美意,臣妾的爹性子比较古怪。臣妾不经过他同意入了宫,很害怕他知道此事。更遑论议妹妹的亲事。”
其实皇帝也是欺负人,一开始都没有问她同不同意做他的女人。
好像看上她,还抬举了她似的。
要不是他人多势众,每次搞那么大个排场唬人,早被她按地上摩擦了。
和薛槐序那个糟老头子一样,她从来没说喜欢过他,可在他那儿,她已然爱到无法自拔。
他也不想想,自己一半拉老头,她一青春美少女爱他个啥呢?
爱他满脸大胡子?
还是爱他穷?
她太倒霉了。
尽遇极品。
她现在好想见见小归荑,听一听小孩的童音,治愈一下受伤的心灵。
“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他有何理由不同意?”皇后端着说。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李沅心里还是不服气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追求。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她就不喜欢,她想要单纯的圈子发挥自己的特长。
要是能当上院士,金袍加身。
于她而言便是圆满。
皇后杠赢了,心情大好:“抽空本宫派人接你爹和妹妹来京。”
李沅无奈,轻轻嗯了一声。
.......
菊园的花基本上全开了。
花团锦簇,富丽妖娆。
一行人私服。
皇后比平常少了几分端庄,有些粘人,挽着皇帝四处观赏,李沅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跟在两人后头,距离两人越来越远时,桃绯轻轻拉李沅的袖子:“娘娘,您也去挽着圣上啊,护卫挨得都比您近。”
李沅嗤之以鼻:“我才不去!”这不是打扰人家夫妻恩爱嘛!她接过桃绯手里的包袱拿点心吃:“咦,没带水。桃绯啊,你去给我准备点水,好渴。”
桃绯恨铁不成钢,跺跺脚走了。
李沅借机跑了。
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掏出工具化妆,她炸过菊园,画像还上过城墙,之前的形象是不能用了。
撸个浓妆吧。
脱了浅白色的外袍,套上红边黑底的女装。
头发用红色发带束起来,清爽利落。
如果有把佩剑,就有侠女那味了。
她溜出园子,搭了马车至半路,下来走路回家。
薛归荑正和邻居家的孩子玩。
见到李沅高兴极了:“娘亲,你终于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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