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北方,一个南方,相隔千里,薛槐序就算是个土匪头子,应该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抓到皇亲国戚。
.......
李沅就这么和皇帝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临别前,悄悄叮嘱小孩,千万千万别说认识她,回到家就和杏芽儿说她店里忙,过几天回去。
小孩望着远去的马车忐忑不安,瘪着小嘴一步一步往家走。
阎思汝要送她。
她不搭理。
阎母拽着阎思汝:“臭小子,才多大点,见着人小姑娘就走不到道儿了?”
阎思汝皱眉:“娘亲,你不是教我要多行善事吗?归荑一个人回家,我担心她走丢了也不行?”
阎母一噎,同意薛归荑上马车。
薛归荑不为所动,娘亲明明可以托被称为圣上的人送她,但娘亲没有。
说明什么?
说明不能暴露家在哪儿。
她低着头不说话。
阎思汝干着急,叫马车走慢些,等着薛归荑。
小孩接近自家巷子后拐了进去。
马车进不来。
阎思汝着急下马车,待他追进巷子,薛归荑已经不见了。
他只得返回马车。
.......
李沅透过车窗帘子的缝隙朝外看,崔勉就护在旁边。
她两只手搭在腿上时不时揪衣裳。
皇帝瞧着她的小动作,以为她害怕,安慰道:“你不必恐慌。”
李沅想说,我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吗?她这个时候真后悔,当初说未婚,这其实要怪崔勉,她正要讲自己已婚,他一声吼,吓得她六神无主。
无奈撒下一个弥天大谎,如今搞成这个样子。
她忽然有个良策。
“民女离开的那晚,遇到一位自称姓郦的公子,与您差不多个头,年岁看着比您小一些,容貌出挑,抓着民女问您在哪个房间,要杀您呢。”
皇帝脸色一变:“是何模样?”
李沅从袖子的口袋里掏出羽毛笔,用手帕当作画纸。
皇帝一下子就激动了,是三叔不假,虽然他们有四年未见,但他还是能一眼认出他,他为何要杀自己?他忽然想起侯府大小姐的疯言疯语。
拳头捏了松,松了紧。
“圣上。”李沅浅浅唤了一声:“您认识他吗?”
皇帝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又恢复了温和的样子。“是朕的皇叔。”
李沅:“......”皇叔?
叔叔比侄子还小?
李沅被带进宫安置在一个叫锦绣园的院子。
少不了被一通检查洗刷。
这次比第一次准备充分,老嬷嬷还给她两本避火图叫她学,羞得她满脸通红。
人一走,她便扔了书。
走出房间四处闲逛。
发现了两处狗洞,但太小了没办法钻。
她以为天黑皇帝会来,紧张的不得了。好在门外没有人守着,她支开伺候的宫人一路走到花园里头。
小坐一会儿,返回时怎么绕也绕不出去。看见一处园子有灯火,她抬腿过去。
却没想到看到了崔勉,这才发觉自己可能到了皇帝的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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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