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帆如实道来:“七中同意咱们校队的当他们联赛的队长,唐老师一高兴,走路的时候没看脚下,一不小心踩香蕉皮上了,结果摔成了骨折。小刘老师送他去医院拍了个片子,腿上打了个石膏,还顺道买了个轮椅,光轮椅就花了六位数。”
“……”
什么轮椅啊,这么贵!
干脆去抢好了嘛!
孟一帆又提了个解决方法出来:“没事儿,让齐齐别慌,我明天就去拉新的赞助去,拉来赞助就给他报销。”
林时兮回过头来:“听见了吧,他明天就拉赞助去,你要相信孟同学的能力,估计两天就能拉回来。如果不行的话,我先把唐老师的轮椅卖了去。”
齐涉:“?”
齐涉瞪大眼睛,忽然觉得他其实也不急着报销了:“那那那唐老师出行怎么办?”
“宣传部不是有辆三轮车吗?”林时兮想得面面俱到,“让他先暂时坐那个吧,而且齐川老师这么热心肠,想必他会很乐意蹬着三轮接送唐老师上下班的。”
“……”
真是个好主意。
这场秋季运动会结束之后,学生会的工作终于轻松起来,各种社团活动跟学生会的关系就不大了,主要是交给各自的社长负责,除非是一些大型的、涉及到各年级学生的活动,才会由学生会牵头组织,出面协调场地和时间。
进入十一月份之后,江州开始频繁下雨,一个月下两次,一次半个月,连着下了这么几场之后,温度一度降至了零度以下。
十二月中旬,江州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冬日的天色黑得早,第三节课还没下,外面就已经是一片沉沉的夜色,层云蔽日,暮色四起,平地而起的风卷起冬青的枯叶,裹夹着寒意呼啸着而去。
林时兮手里习惯性地转着一只黑色水笔,转头朝窗外看去,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讲台上,大病初愈的唐封老师拿着张课堂测试的卷子,一边讲着上面的最后一道压轴题,一边捏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着。
“好,咱们再来继续往下看这道题的第二小问,这个求的是什么啊?压力,对吧?那如果想求这个压力——”
他的话还没说完,广播音响里就先响起了下课铃声。
唐封老师嘴里的话登时一停,立刻收起了试卷,精神抖擞地直起了腰来,一个字都不肯往外多说了:“下课啦下课啦,那这道题就留到下节课再讲吧。当然,有等不及的同学也可以来办公室找我,但尽量还是克制一下,能别找就别找,好吧?那是下班时间。好了,下课!”
随着这声“下课”,唐封老师像是一阵龙卷风般地刮出了教室。
拒绝内卷,从你我开始,从现在开始。
林时兮手里转着的笔“啪”一下掉在了桌面上,刚好把脑袋埋在书立架后面呼呼大睡了一整节课的同桌给震醒了,孟园园埋下去的脑袋动了动,随后双手搓着眼皮,困蔫蔫地抬起了头来:“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