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成礼看他反应颇值得玩味,一把拍在他的肩上,笑道:“我就知道你对她有意思。”
“走开。”韶平光拂掉他的手,像拂干净自己身上的蜘蛛网,而后视线又沉到地图中。
然而脑海中有这个女人的身影了,他是怎么样都忘不掉的。
“行吧,你给我讲讲。”
韶成礼就等他这句话了,一拍大腿便畅快说起自己的所见所闻。
奎朗被流放的第二天晚上,全城百姓纷纷请求赦免他们的哈鲁伊大将军。
然而国王受了云晚的挑拨,十分确信奎朗不是个尽职尽责的忠臣,而是个觊觎他皇位的可怕敌人。
于是在第三日,城里起了暴动。
云晚受令前去镇压,但晚些时候却成了街头讲解这次事件始末并倡导百姓反抗王室的领头羊。
国王被迫调遣军队反击云晚,但是云晚最终提了国王的人头于城楼上示意。
云晚不光篡位成功,还为自己洗白,假称奎朗已经被国王的暗杀部队刺死在半路,又迎了具烧焦的尸体回城哀悼。
这一切岱钦都看在眼里,促他忍不住夜袭皇宫,杀的云晚措手不及。
两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难兄难弟,不恰当点的比喻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铁成哥们,甜成情人,就差那一步的跨越。
所以云晚见到他拿着把大刀来砍自己,也没怎么生气,权当小时候打架那回事。
后来跟他解释过奎朗的去向以及未来的打算,岱钦也冷静下来,两人在雕栏围起,金丝帐拢着的花厅里对酒言和,不知聊了什么,就听一声奋力的掌桌噪音,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蹲在花园里苦等的吉雅与倚在石柱上无趣望天的韶成礼有一茬没一茬地搭着话。
韶成礼问她:“你们千里迢迢来找云晚做什么?”
吉雅瞟他一眼,懒散答道:“要你多管闲事。”
“你不说,那我也不告诉你奎朗的去向。”
这时候吉雅还不知道她的奎朗已经在前往都护府境域的途中。
还以为他怎么了,就急着将岱钦带队此行的目的告诉他:“我们是来找云晚将军援助的,阿瓦从提赞手上拿来一份地图,上边画着你们中原王室的龙脉所在地。”
“龙脉?”韶成礼听此不屑地嗤笑道,“中原人的谎言不光骗了自己,还把你们给绕进去了。”
“什么?你说这是谎言?”吉雅站起身来,似乎对他的说法感到震惊。
“龙脉不龙脉的,谁也没见过,你说这不是谎言又是什么?”
吉雅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论调来,其实也不过自己的臆想,于是急着将话题扯回奎朗身上,追问道:“现在能说说奎朗去了哪里吧?”
“他呢,你愿意见上一面,劝他活下去,我不光告诉你在哪里,还带你去见他。”韶成礼陪着她似在取乐,然而承诺的态度又坚毅得很。
这事讲到此处,韶成礼透露她答应来堡垒见奎朗一面,且高兴自己目光挺远,知道奎朗不会轻易臣服,于是提早上手美人计。
韶平光听后没太大的反应,只是又垂下头去,低语一声:“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