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无声地看。他都不记得他看到了几点,反正睡着的时候好像天都快亮了。
陆惜杰起来上厕所才发现陈源睡在沙发,他想了片刻猜到这是为什么,便去拿了条毯子给陈源盖上,之后把昨晚换下来的床品都放进洗衣机里。不过未免机器声音打扰到陈源休息,他没有马上启动洗衣机,而是拿着钱跟钥匙出去买早餐去了。
陈源听到关门声猛地睁开眼睛,见陆惜杰的鞋没在家,赶紧换下了睡衣追出去。不过陆惜杰速度也不慢,所以陈源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不着他了。他赶紧给他打电话,知道他就在家附近的早餐铺子才找过去。
陆惜杰正在排队,这家的包子好像不错的样子,刚才老板娘打开蒸屉的时候他看见了,里头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简直像小孩儿的屁股。
陈源听到这比喻闷声笑,两人一起买了东西往家走。不过走到小区门口时陈源突然顿了一下。动作很轻微,但陆惜杰跟他挨在一起还是感觉到了,他到家问:“刚才怎么了?”
陈源说:“有人跟着咱们。”说罢躲在窗后向外看了看,见到有两个可疑的外国人在小区里四顾,便让陆惜杰也过来看看,以后留心些。
陆惜杰看完记下了,两人分吃了包子跟豆花,锁了门去收房租。
明珠小区的变化很大,做了绿化跟没做绿化确实差得多了,虽然这时候已经九月底,草坪颜色肯定不如盛夏时那般好,但是整个小区看着还是有生气得多。陆惜杰来之前就已经跟租客打好了招呼,所以直接跟陈源上了楼。结果敲门时有上下楼的邻居上楼,一看陆惜杰跟陈源那眼神就变得怪怪的。
陆惜杰认识来人,因为曾和母亲都是一个厂子里的,便跟她们打了招呼。那些人嘴上应着,转身功夫便阴阳怪气儿。不过说话声太小,所以他没听见,但是看陈源皱着眉头显然是听着了,于是他问他,“你能听见他们说什么?”
陈源确实能,但是他觉得这话实在难听,况且这时候房客开门出来了,他便没有吱声,直到陆惜杰把钱收到了一同回到车上,他才告诉陆惜杰,“韩爽说你被我包养了。”
陆惜杰脸色一沉,还真没想到这个名字能再次进入自己的耳朵。他记得那次偶然见到庄少风被人揍,之后就没有过什么交集了吧?韩爽至于在背后这么说自己么?
后来还是见到刘万山,陆惜杰才知道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庄少风跟韩爽也去了b市。
刘万山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陈源,但是也多少有些拘谨,因为这男人年纪轻轻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很重,害得他一直不太敢跟他说话。虽说上了大学之后胆子又比以前大了些,但是本性难改啊!
其实陈源已经很客气了,毕竟对面的是陆惜杰的朋友。只能说,刘万山实在是太不习惯他这种人吧。
刘万山最后决定还是少跟这人说话。他告诉陆惜杰,“我听我妈说有一次庄少风被人给打了,再那之后好像就没怎么去过学校,不多长时间就转学去了b市,连带着他妈也一起去了。不过他妈偶尔还会回来,我猜可能是他们在b市见过你?”刘万山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瞟了陈源一眼。这男人存在感巨强,你不看他也不能忽视掉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紧张感,真是叫人无语了。不过想到兄弟因为这人被套上了同性恋的标签,他又偷偷有点不满!
陆惜杰说:“b市那么大,按理说应该不能吧?”
刘万山说:“反正我信你,这事就是庄少风他妈瞎说,你也别放心上。”
陆惜杰看向刘万山,郑重地告诉他,“他妈的确是瞎说,正确的*应该是,陈源是我男朋友。”
“噗!咳咳咳……”刘万山一脸生吞了死老鼠的表情,好容易缓和过劲来脸色却依旧涨红,他愕然地看着陆惜杰,“你你你、你上次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那不是担心你瞎想考不好试么?怎么着?我是同性恋咱俩就不是朋友了?”
“那、那倒不是。”刘万山好好一张脸纠结成了菊花,再看向陈源时神色更复杂。
“你们聊,我出去抽烟。”陈源实在受不了刘万山一副:你这个小人!一定是你把我朋友拐上歪道的!这种眼神。
“我说你别反应这么大行么?”陆惜杰跟刘万山说:“你就当多了个朋友,别的少想。还有,我跟他后天就回去了,你回不回?”
“搭顺风车?”刘万山觉得这个行,省车票钱了,再说他本来也没想在家里住太长时间,他还想去陆惜杰的大棚看看,还想在b市好好转转。自从登校之后就开始军训,他还一直没好好逛过b市呢。
林子琪虽然知道陆惜杰挺好的,但是作为母亲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惹上事非,所以现在都不让孩子跟陆惜杰联系,因此离开l市那天,刘万山死活没让林子琪送到车站,然后偷偷坐着陈源的车回去的,跟陆惜杰聊了一路,直接坐到陈家村。
陈源话很少,到了陈家村之后他由着陆惜杰带刘万山四下看看,自己则跟严肆联系上了。在路上时严肆就来过一回电话,但是他没接。
严肆说:“赵生河被保外就医了,现在刘世芳照顾他。你们要小心,刘世芳这女人比赵礼程狠多了。现在警方怀疑她有可能会想办法带着孩子跟赵礼程出国。”
陈源说:“赵礼程现在根本出不了国,刘世芳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严肆告诉陈源,“警方的意思,其实把赵生河弄出来也有要引赵礼程回来的想法,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赵礼程上不上钩了。”
陈源把自己在l市见到的两个人跟严肆说了一下,这时却听陆惜杰在屋里大喊“妈,妈?您在哪儿呢?”
回来的时候大门明明是开着的,但是方静没在家!陆惜杰一开始以为她可能是上厕所了或者在大棚里,结果屋里屋外都找遍了也没有。
陈源赶紧挂了电话一起去找,但是到了相熟的乡亲们家都问过了,也没人见着方静。有人说昨晚上还看着她烧火了,但是今早家里好像就没冒过烟?
陆惜杰听罢稳了稳心神,开始在屋里寻找看有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但是发现这些都没有,他妈妈好像就是主动走出去了一样。
陈源给自己家里打了电话,确定方静也没去那儿,便拍了拍陆惜杰的肩,“别自责,阿姨也有可能是去做什么忘记锁门了。”
萌萌这时过来一个劲儿咬陆惜杰的裤管,陆惜杰抱了抱它,突然想到多多怎么不在家?难道跟母亲一起出去了?
有了这个念头,陆惜杰赶紧打开大门把萌萌放了出去,就见这小子突然向东跑去,跑一会儿就停下来闻闻味道,继续跑。陆惜杰赶紧跟过去,陈源则开车在后面跟上,因为不确定萌萌会跑到哪里。
向东就是往市区方向,陆惜杰大概跟着走了二三里,随后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是赵礼程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问陆惜杰,“小子,挂念亲人的感觉怎么样?”
陆惜杰暗暗握紧拳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礼程说:“废话不多说,你妈现在在我手里。你要是还想见着活的,就让陈源想办法把我送出国!”
陆惜杰压抑着愤怒,“你现在是通缉犯,陈源怎么可能把你送出国!”
赵礼程冷笑一声,“我说他能他就能!他要是办不到那就只能说明你这小子在他心里份量不够了。我可告诉你,三天之内这事要是办不好,你就给你妈准备后事吧!”
陆惜杰说:“让我妈听电话。”
方静嘴上被赵礼程用胶带纸粘住了,赵礼程刷一下撕下来的时候弄得脸上一阵火辣。方静挨着手机便说:“儿子,你别管妈!你可千万不能让陈源帮他!”
赵礼程照着方静的脸上狠狠抽过去一巴掌,“你给我闭嘴!”
电话被挂断了,陆惜杰上了车急得胃疼,脸色也差得很,他说:“是赵礼程,我妈在他手里,咱们跟住萌萌。”
陈源问:“他怎么说?”
陆惜杰把赵礼程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告诉刘万山,“这次不能招待你了,等下次吧。”
刘万山已经猜出个大概,但是自己确实没什么能帮忙,便只能说有了结果联系他,然后到了市里他便下车自己拦了一辆出租回去了。萌萌也被陆惜杰抱到了车上,因为这小子到了市郊交界处就懵了,站那儿似乎不知道该往哪走,急得直哼唧。
谁也没想到赵礼程会在这节骨眼儿上去绑人,更没想到他绑的还是方静。警方以为赵生河出来之后赵礼程势必会想办法跟刘世芳联系,却不料他居然走了这步棋,更没料到赵礼程这个人渣居然给方静注射了毒品!他阴毒地笑着看向惊恐不已的方静,“我也让你儿子尝尝看着亲人受折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