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谈。”
萧泽点头应是,正打算拿着合同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时,没想到boss叫住了他。萧泽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来,就见到boss眉心微蹙,双手合十的放在桌子上,是一个比较郑重的神态。
萧泽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被影响了,连忙压低了点音量道:“池总,还有什么吩咐?”
池清画神色明灭不定的看着萧泽,眸色非常的沉,似乎在思量该不该说,又或者在措辞该如何说,让萧泽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潜意识这又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是要说月底那个项目是否该用些非常手段?还是说又要让潜入顾氏集团的商业间-谍做些什么?
萧泽屏息等待了半天,终于等来了他家boss那凝重而又迟疑的嗓音,“听说你谈过很多次恋爱?”
“啥?”这是反应不及的萧泽。
池清画没有理会萧泽脸上那见鬼一般的神情,萧泽虽然作为他的助理非常的认真负责,但是在情场上一直花名在外,即使池清画一向不关心这些,也对萧泽丰富的情感经历有所耳闻。而也正因为如此,经过慎重思考后,他才决定向自己这个经验丰富的助理讨教一番,话已经说出口后,池清画也不扭捏,直接将自己的目的道明了:“既然这样,那么你追求人的经验应该很丰富了,想必追求人的四类办法你也应该很了解吧,不知道对于日久生情法,浪漫出击法,展示自我法,以及患难真情法,你最推崇哪一种?”
什么鬼?萧泽错愕的盯着自己的boss,严重怀疑眼前的老板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不过见到老板那双黑沉的和深潭一样的眼睛,以及没有一丝玩笑意味的态度,他立刻摒弃了自己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端正起态度来。好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四类**虽然他从来没研究过,但是听名字就很容易明白意思,他考虑了一会后开口道:“我一般是用浪漫出击法加展示自我法,我感觉这两个方法挺好用的,效率也高。”
萧泽这句话也是大实话,他追求人一般都是使用一些浪漫的小手段,加上本身条件也好,大多数情况不出一月,很快就能上手,这也是他畅游情海的不二法则。
池清画听了萧泽的话,沉默了一会,凝声道:“如果这两个方法不管用呢?”
这个……怎么感觉boss好没自信的样子,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萧泽明智的没有把这会让老板下不来台的话说出来,而是安慰道:“这两个方法不管用,那就打持久战呗,那个日久生情法,每天出现刷存在感,然后投其所好,时间长了总能拿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池清画静静地看向萧泽,目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你是这样想的吗?不过我更加看好患难真情法呢,在危机中携手共进,还能有比这更好培养感情的方法吗?”
萧泽一下子默了,老板不会是想要先弄垮顾氏集团,然后再假装好人的伸手救顾氏集团于水火之中吧,到底要不要这样折腾啊?
不过想到老板喜欢的那个对象,他也有点明白过来老板为什么会这样没把握,又为何要使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如果老板想要拿下的人是顾氏集团的那位的话,那确实很难搞定啊,那位的脾气就先不说了,本身还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霸道总裁,这辈子什么没有见过,用他提议的那些普通手法去追求,估计确实会没有什么效果。
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是老板的决定,他这等小兵小将还是跟在后面听令就是了,虽然他还是想说一句,土豪的爱情他不懂。
两人对于追求手法的讨论止步于此,在萧泽准备拿着文件退下的时候,池清画突然开口吩咐道:“你去订两张明天晚上的,不,是今天晚上去s市的机票,回程的票订明天中午的。”
听到是订两张机票,萧泽就明白了这是自己也要跟着去的意思,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上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的时间,半夜出发,第二天中午赶回来的机票,这是又要夜里活动的标志啊。不过萧泽突然好奇起来,他们这样短暂的回s市一趟是干什么,毕竟这满打满算也只能在s市待半个白天的行程显然干不了什么,除非是开个会议,但是公司比较大的例行会议最近明明都已经通过视频开过了,所以这样匆匆的回s市一趟,到底是要干什么?萧泽这样疑惑着,他也这样问了,毕竟身为助理,只有知道了老板的目的,他才能更好的安排行程。
而对于萧泽的问题,池清画转头看向一片黑暗的窗外,眼底一片黑沉,“有一些问题,需要弄清楚。”
得,说了和没说是一样,见到boss没打算说明,萧泽也明智的不再追究这个问题,他正准备转身离去时,视线不经意的扫到了书桌上的另一摞书,然后,他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一秒之后,他当机立断的转身,僵硬着身形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
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萧泽心里拼命的喃喃念道。
之前那个《恋爱三十六计》也就算了,但是那本《女人做好这些,抓住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鬼啊!!
……
翌日,池清画按照行程到达了s市,他到达s市的时候还是半夜,天还要几个小时才会亮,但是池清画没有去休息,而是去了自己在s市的一个据点下达了一串指令,然后就在屋内静坐等待着。
这个据点是一座普通的别墅,地处s市的知名富人区,环境优美生活便利,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市场有点太近了,这个紧邻富人区的市场食材新鲜品种丰富,远非那些大型超市能比,自然是那些嘴刁富人的首选,这片富人区大部分的食材采购都是在这个市场进行,所以每到清晨,就一片熙熙攘攘,保姆家佣纷涌而来,车鸣喇叭声不绝于耳,实在不算是个好地方。
但是池清画就坐在这栋别墅的二楼房间里静静等着,从天黑到天亮,直到房门那里传来一声打开的轻响,他的眼睛猛地睁开,来了。
走进来的是个中年妇人,她已经不年轻了,头上甚至爬上了几根白丝,一身衣服简朴无华,但是浆洗的很干净。她手中拎着个似乎是买菜用的竹篮,显得非常拘谨的站在那里,在身后的门被人关上时,甚至于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视线也逃避的不敢和池清画对视。
但是池清画看到这个人,脸上却是出现了一丝笑意,他笑得非常亲切,甚至于起身走了过去,开口招呼道:“王姨,好久不见。”
没错,这个中年妇人正是顾宅的保姆王姨,曾经他被顾北达囚禁时,那在顾宅里帮着看管他的王姨。虽然王姨曾经对他的遭遇视而不见,甚至于还有过助纣为孽的行为,但是池清画并不恨她,毕竟她也只是受雇于人,而但凡受雇的,也总会有被别人雇佣的一天不是吗?再怎么为顾家做了二十年的事情,只要利益足够大,也不会有那么忠心的。
池清画想着这些,脸上的笑容更好看了,“王姨,你不用紧张,我今天找你来只是想问一些事情,你只要如实回答,许诺你的东西,你自然可以拿到。”
王姨听了池清画的话,心里也放松了一点,但她还是不怎么敢与池清画对视,只是垂着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心里还残留有些许背叛主家的羞愧,还是因为池清画已经今日不同于往日,毕竟她以前从未想过,那个被顾先生带回来养着的青年,有朝一日会身份一跃而变,变得比顾先生还要有钱有势。
池清画见到王姨点头后,也不再在意其他,而是抓紧时间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毕竟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所在。
“王姨,我想知道,我以前在顾宅住的那间房子现在怎么样了?”
王姨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回道:“是在二楼的那间房吗?”
池清画点了点头。
王姨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您搬出去以后,顾先生就把您的用品都扔了。”
听到这话,池清画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继续询问,“都扔了哪些?”
王姨露出了回忆的神情,毕竟是她经手的事情,虽然过了很久,但很快她还是想起来了,“被子,还有您穿的衣服鞋子和一些日用品。”
池清画的神情更加专注,“只有这些?除了这些,房间内的摆设他有动吗,比如家具窗帘那些?”
王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都没动,所有的东西还是按照原来那样布置着。”
“那那间房子现在怎么样,是已经荒废了吗?”
王姨有些奇怪这位今天怎么问的所有问题都和那间房子有关,只是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的房子,至于那么关心吗,但她还是很快回道:“当然没有,顾先生让我每天都打扫的,里面还和几年前一个样呢。”
池清画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和几年前一样吗?还每天派人打扫,这可不是顾北达的作风啊,毕竟以他们这几年关系的恶劣程度,和他对顾氏集团的打压,顾北达居然还会好好打理他曾经住过的房间,这简直可以说是不可思议。
毕竟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顾宅占地那么大,里面房间更是众多,除了一些常用房间和几个书房,并不是所有房间都每日打扫的,很多空置房间更是直接常年上了锁,与荒废无异。按照他与顾北达的恶劣关系来说,他住过的房间不是该直接锁起来眼不见为净吗,但是那个这些年已经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居然仅仅是把他的东西扔了,但房间还是好好打理着,这不得不说非常反常。
并且准确来说,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年他还不知道有那间房子存在时,那他被囚禁在顾宅,每日忍受着顾北达的侮辱和折磨时,顾北达那个男人就是那样的仔细打理着那间房子,那间明明是给他准备的房子,但是顾北达就偏是那样矛盾的一边对他厌恶的几乎已经可以化为实质,一边又那样认真照料着那间房子。
如果说以前他还没有住进去过,顾北达仅仅是喜欢那间房,那么一切还可以勉强说的通,但是后来他都已经住进去了,在那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痕迹,顾北达居然还能这样一如往常的对待那间房子,整整三年时间让王姨日日打扫着,这实在是很让人深思。
曾经的他可能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但是在他知道他爱的那个人是有实体的,知道他心爱的人是姓何,知道顾北达曾经疯狂的找过一个姓何的人,这就由不得他不深思了。
毕竟仔细想来,顾北达对他的很多敌意,实在是太过蹊跷。
王姨说完这些,见到池清画脸上那细微的笑意,加上池清画一直询问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的事情,可能误会了什么,以为这位对于顾先生还留有余情,就忍不住多嘴主动说了一句,“其实池先生您曾经住的房间顾先生还经常进去看看呢,有时候一待就是几小时。”
听到这个补充消息,池清画忍不住一愣,但是旋即他脸上的笑意就忍不住越变越大,终于,补齐了。现在他已经对于自己的某个猜测有了百分百的把握,是什么能让顾北达对自己最厌恶的人住过的房间那么缅怀呢,不仅每日细心打扫,还时不时的就进去看看,总不能是在怀念他这个所有衣服被子都被扔出去的人吧。
而那间房子里扔掉了他的东西,还剩下什么呢?
那间房子里的每一景,每一物,可都是那个人亲手布置的啊。
果然,可笑,他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