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血腥不算,却十足的杀人诛心。
陶老爷子低下了头,没什么动作,袁老爷子直接目眦欲裂,他能撑到今天,就是因为心中还有希望。
可那些混账,却连这最后希望都不给他留。
“畜生,畜生啊。”
他疯了般去吼,脸涨的通红,青筋暴动,一下子直挺挺的躺下去,气的几近晕厥。
“将袁老爷扶好,不要让他乱动了。”
师爷很不想下这个命令,因为此刻看的人有很多,他也不想给人一种做的太过的感觉。
但那边就是有这个要求,要求这个流程,几位老爷子必须看完,还要在众目睽睽。
他也不愿意再耽搁了,再度吩咐:“将箱子摆成两排,对着老爷子这边。”
手下人照做之后,他接着清了清嗓子道。
“还有几句话,有人托我带给几位老爷子。”
“你们以为你们自己很聪明,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偏偏就是自作聪明。”
“看到自己所谓的后手,全都躺在箱子里,感受如何?”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到了,就要报了。”
“恭祝你们断子绝孙,黄泉之下再相会吧。”
“噗。”袁老爷子奋力挣脱着按着他的人,但没了力气,因为来时功力就已经被废了,一口老血喷了出去,胸口剧烈起伏。
方老爷子没什么,因为和他无关,他没那么聪明,没有布置。
可陶老爷子却淡定的有些超乎寻常了,低着头。
这也太赶尽杀绝了吧?
不过就是老人家嘛。
旁观者尤其是往日里和四大家有些关系的家族人员,看的心有哀戚戚。
师爷那边又从胸口取出一副条陈,却是大声的念着四大家的罪状:“通楚、通南蛮。”
往日里‘无关痛痒’的罪状,全部被翻了出来,桩桩死上加死。
陆离早就没有兴趣听了,意料之中。
做过的事,未必要还,但一旦实力不够,就肯定要还,这就是这么个规则的世界。
他只是在想,都已经到了令技击司负责安州一地巡查,能奉国君令的大人物了,这点把戏是不是有点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了?
无非是,杀人诛心,再让其身败名裂,送人去死。
这应该也旁观者看的吧?
正主照理说也应该在某一个角落,看着这一切吧?
陆离试图着看了一圈,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走吧。”
他领着人离开,那边师爷却念到了结束:“罪大恶极,立即诛杀。”
“杀。”
他身后立刻出来两个人,手起刀落,鲜血直溅,砍下三位老爷子的头,装在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木盒里。
“抄。”
又一声,官兵们群起而上,犹如豺狼虎豹,冲进陶家。
不远的一处房顶,莲儿泪流满面看着这一切,丑姑娘不停的用手中的方巾给他擦拭着,还是止不住。
“姐姐,他们终于死了。”
在仇人眼中只有快意心情,她没有见过当初魏家灭门的景象,但她听长辈说过,每听一次心中的恨就难止,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长辈们胆小不敢来,她却偏偏和一些同辈来,心中的热血还没冷啊。
当年事比这有过之而不及,那就是一出彻彻底底成王败寇的故事。
胜利者占有失败者的一切,女人,财富。
有的女眷们被强暴,被当作私产占有,家族中的一切被这些强盗们瓜分。
他们见人就杀,见人就杀,用鲜血铸就了自己的强盛。
………
一处巷尾,视角刚刚好看到陶府门前的一切。
一名黑袍男子看着自家大人,有几分像在他脸上看到快意的表情。
没错,这一切并不是他家大人安排,他家大人并没有管太多,只需要结果他们死了,死的是臭名远扬。
罪责中有一条‘坑害为民好官应伯宁’就行了。
“稍后他们的头颅就会被送来,可以用作大人明日祭奠应大人。”他试探的说了一句,白衣人却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淡淡的一声“嗯。”
如风一般,眼睛一眨,便消失在原地。
黑袍人那边摸不清大人心中的想法,却准备继续的自己的想法。
现在就等章家那边了。
还有那个失踪的陶家小子。
章泰元那边已经被控制住了,但是他一定要让其死前看到自己后代们的死尸,就差章改之了。
那边他们死后,割下头让人用最快的速度,明日午时就一定可以赶到渔阳。
到时他会在大人和老友叙话之时,将这些人罪人们的头通通埋下。
……
时间悄然过去,已是夜半无人。
天台郡,往日一派昌盛的章家无比死寂。
今天正午后,就在章家门口,官兵们处决了章老爷子之外的几乎所有人,杀的血流滚滚,头颅积成小山。
章老爷子的心境则很淡然,至少面上是如此,站在屋内的窗前,静静地看着夜色。
没有人刻意限制他的自由,只是有两个人站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想起来了,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使了。”章老爷子忽然开口,微笑。
“应伯宁当时就死在那个时辰了。”
“嗯,我看到了,我可以救,但我没救。”
“哈哈哈。”
“如果你们身后那位想知道老朽死前说了什么,不妨原话转述,让他猜一猜我说的是真是假,他肯定猜的到。”
“哈哈。”
两人默不作声,许久,门被敲响了,走进来两个人,一个人捧着一个盒子,走到章老爷子面前打开,是章改之的头颅。
“到底也就这么点小伎俩嘛?”章泰元淡然的看过去,目不斜视。
旁边一个人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面无表情:“喻大人请我们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我们答应了。”
“应该不需要我们帮你吧?”
章泰元欣然接过,揭开瓶口饮尽,不多久成了一具死尸。
“是个明白人,知道任何情绪都没有意义。”
那人感叹了一声,警惕的先查探了下他的死活,然后取出刀斩掉了他的头,放入另一个木盒子里,道:“给大人送去吧。”
“走特殊渠道,最快的速度。”
所谓的特殊,非人力,也非马畜之力,而是具有异种血脉的妖兽,日行万里也是寻常。
旁边人点头和另两人离开,剩下他自己,他这才感觉到手掌心有点难受,左手刚刚接触过章泰元的衣服和皮肤。
反手一看,青黑一片,他当即面若寒霜:“老家伙,死了还想阴我。”
“居然在身上藏毒,真以为拿我怎么样?”
说归这么说,他还是第一时间跑了出去,毒性显然不像他嘴中说的那样,能让他这般实力的毫无察觉的中招,又岂是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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