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一转,看向中年汉子,姿态放的低了点,语气有些商量:“不是我说,头儿。”
“要不然我们也别这么麻烦了了。”
“干脆直接点。”
“反正大人也到安州了。”
“有陛下的命令,安州的人也不敢如何。“
似乎越说越激动,家乡口音也脱口而出,浓浓的临淄方言,却被中年汉子直接打断:“够了。”
马脸汉子怎么想的他何尝不知道。
无非是嫌太麻烦了。
的确,以自己等人的实力,在小小的渔阳郡,用横行无忌来形容也不为过。
照对方的意思,恨不得干脆做做样子就算了。
既然自家大人想为好友报仇,那就报仇。
这个世界不就是拳头大说了算吗?
大人现在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干脆利落将当年涉事人全部杀掉,满门族诛,不是更痛快?
中年汉子眼神扫了扫马脸汉子,眼见着对方嗫嗫嚅嚅,似乎还想争辩,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作为跟随最长的属下,打这件事一开始,他就了解自家大人的用意,因为他更清楚自家大人对与‘应伯宁’的情感。
二人幼时相识,曾有同一个理想,互为知己,一同参加文举,同中二甲,外放为官,意气风发,誓要做一番事业。
只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二人走向了截然不同的路。
丢掉理想的扶摇直上,留下的死了。
活着的也从没有一刻没放弃为死去的报仇。
只是以前没能力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限制。
现在时机有了,能力也够了。
就更加不想太简单的结束。
甚至让他们来渔阳生事,创造一个动手的借口都不算必要的,只是让表面好看一些,而不是瞒过谁,因为也瞒不了有心人。
他也知道,自家大人想的可能就是一个仪式感。
渔阳事的相关人实力地位在自家大人面前也都不值一提,却是因为‘应伯宁’被格外的记忆。
既要让这些罪人们死前陷入无尽的恐惧,也要让他们看到现实的时候感到无力。
让这些自以为自己谋算无双的人们,把别人当傻子玩的人们,好好体验一下同样的待遇。
最后再让他们感受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大势面前,这些人耐以生存的东西不值一提。
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在渔阳、在这个应伯宁出事日期前后,一切都是要来祭奠‘死去的好友。’
可以说在自家大人心里,不如此,难舒心中气。
只是真正懂的也只有他这些跟在身边久的老人,其他人忠心归忠心,大多缺了一颗心。
一念至此,中年汉子吩咐道。
“小九撤出去。”
厺厽妙书苑miaoshuyuan.com厺厽。小九就是他们对‘瘦小矮汉子’的称呼。
“你们把此处收拾下。”
“我们先转移。”
“派人尝试去把章改之身边那人做了。”
“我知道你们可能对于办这件事情,有点失去耐心了。“
说到这儿,中年汉子话锋一肃,道:“但记好了我们来这边大人的吩咐。”
“各司其职不要最后关头出了问题。”
“是。”众人齐声应,随后各自熟练的进行转移前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