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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虽说云紫璃为解今日之忧,给青萝太后指了条路,但是云紫璃早前想的是走那条路便等于是舍弃了皇后,那样的话,宁国公府一定不答应,如此……青萝太后势必会有所顾忌。
不过只短短半日,青萝太后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亦或是她还有别的打算?
云紫璃的心思,在短时间内,连转了十几个弯儿,却终是不能确定,青萝太后到底要怎么对付赫连远。
无澜看着云紫璃,月夜下,他神情不明,但声音却始终温柔如初:“小璃儿,若端王被擒,身为端王妃的你,必定会被牵连,加之宫里那位一直对你虎视眈眈,你眼下还是离开的好!”
“侯爷的意思我懂,不过……”
云紫璃轻笑着垂首,头也不抬地摇了摇头,“我眼下,不能走!”
“现在不走,日后再想脱身,只怕不会太容易……”无澜说到这里,静默了下,又问:“你确定?”
“确定!”云紫璃抬起头来,目光坚定。
无澜眉头皱起,忽然一叹,苦笑着说道:“其实我来之前,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结果,果不其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有我的顾忌……”终是,不再称呼无澜为侯爷,云紫璃轻蹙着眉,欲言又止。
无澜见状,语气又温和了些,却尽是无奈:“你是顾忌紫生了?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你心里最关心的还是他,放心吧,你父亲是皇上的人,即便你现在走了,紫生也不会有危险,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云紫璃追问道。
“云府那个紫生是假的!”无澜低垂了头,嘴角勾了勾,轻道:“我查了很久,才确定这个消息,而据我所知,真正的云紫生,应该在北燕太子手里!”
闻言,云紫璃心头一震,直觉豁然开朗!
难怪!
难怪她此前一直要见云紫生,云府那个云紫生却始终推脱不见,原来是个假冒货!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她恢复了记忆,才知自己的身世。
而那个云紫生,确确实实骗了她。
以她哥哥的脾气,一定不会容忍有人以亲情为幌子利用她!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如是,留下一句话,云紫璃转身便要前往松竹院。
无澜见状,急忙出声:“你若是想要去找北燕太子,大可不必去了,他今夜根本就没有回来!”
闻言,云紫璃脚步顿了顿。
有些无奈的回转过身,又颇有些期待的望着无澜:“你既是知道他没有回来,可知他去了哪里?”
“不知!”
无澜摇了摇头,见云紫璃并不跟自己见外,真心笑了笑,随即说道:“夜深了,赶紧回去吧,你既是不跟我走,我便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知道如何找我!”
语落,不等云紫璃出声,他十分干脆的飞身离去。
目送他远去,云紫璃眸光闪了闪,到底莞尔一笑。
其实,说来说去,赫连堂也好,
赫连远也好,在喜欢她的人之中,最顾忌她心情的,便唯有无澜!
只是可惜的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若是多出一人,便变了味道。
他虽良人,却终究与她有缘无份!
无澜啊!
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
还有独孤煜!
云紫璃笑容蓦地一敛,冷着俏脸看向松竹院的方向。
这大晚上的,不回来睡觉,到底跑那里去疯了?
他就不能有点正事儿?!
***
翌日,朝阳东升。
前一日折腾了一日,深感疲惫的云紫璃却仍在睡着,直到日上三竿之时,杏儿进门禀报,道是四文来禀,赫连堂身边的贵秋公公,此刻正在王府前院等着,道是赫连远和赫连堂兄弟对弈,激战正酣,特命她进宫作陪!
云紫璃闻言,瞌睡虫一下子便跑了个一干二净。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更衣之后,她略施薄粉,快步出了寝室,去了前厅。
前厅里,四文手里捧着一只黄花梨的雕花木盒,静立一侧。见云紫璃进门,他忙恭身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云紫璃颔首,直接问道:“王爷是何时进宫的?”
“今日一早,宫里便有旨意,道是皇上今日雅兴,得了一残局,点名让王爷相陪!王爷不曾用膳便进宫了。”四文回道,将手里的雕花木盒呈上:“这是王爷临走前,让属下交给王妃的。”
云紫璃点了点头,示意杏儿接过木盒,杏儿上前,四文却始终看着云紫璃。
“这里面是什么?”云紫璃本在思忖着赫连堂大清早让赫连远进宫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此刻见四文如此,顿时有些好奇的上前,伸手打开四文手里的雕花木盒。
雕花木盒内,是一条用料讲究,做工精致的长鞭,长鞭把握处,将桃花雕成浮云状,朵朵相连,十分之精美。
“这是……”
如玉的手指,轻轻扫过那一朵朵桃花,云紫璃目光微缓,心中滋味莫名。
“这是王爷为王妃雕的!”
看着云紫璃一脸动容的样子,四文顿觉主子一夜的工夫没有白费,连忙为赫连远请功。
“我知道!”
伸手将长鞭握住,云紫璃轻轻摩挲着掌心下那一处又一处的镌刻,记忆似是回到从前……那个时候,她和他,同在前往北燕的马车上,他素来无事,便喜欢木雕,时不时的雕出各种好玩的,逗她欢颜一笑。
暌违几年,又见他的雕刻手艺,她又岂会不认得?!
四文见云紫璃手握长鞭的样子,神情激荡,忙补充道:“王妃不知道,王爷为了雕这东西,昨夜花一整夜的时间!”
云紫璃闻言,不禁轻笑了下,转而问着四文:“不是说,贵秋公公来了吗?”
“呃……是!”
四文点了点头,回道:“说是奉了皇命来请王妃进宫,陪着王爷……”
赫连堂会这么好心?
云紫璃微微思量,将长鞭交给杏儿,命她缠入腰带里,再给她拿过来换上,然后对阿媚吩咐道:“你跟我一起进宫。”
“是!”
阿媚迎着她的目光,微微颔首。
不久,云紫璃带着阿媚出了暖园,在端王府前院见了贵秋,随他一起离开端王府,再次前往皇宫。
***
一路进了宫门,贵秋引着云紫璃竟是朝着永和宫走去。
云紫璃见状,不禁出声问道:“王爷现在永和宫中?”
“回王妃的话,是的!”
贵秋嗓音尖细,始终低垂着头:“今儿皇上一早本是跟皇后一起对弈的,却因不尽兴,这才宣了王爷进宫。
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儿赫连堂会有心情跟沈灵溪下棋?
听了贵秋的话,云紫璃心里越发觉得不安稳。
不过想到赫连远其人,从来谋算无遗漏,根本用不着她担心,她高悬的心变又稳稳落了地。”
进了永和宫,贵秋领着云紫璃一路前行,不过云紫璃发现,他领着她去的地方并不是皇后正殿,而是距离那里不远的一处偏殿。
“王妃请——”
终是在偏殿门前停下,贵秋做引臂姿势,垂首笑对着云紫璃。
“王爷和皇上在这里?”
云紫璃睇着贵秋,眼底尽是怀疑,面色转冷。
不是说早前是皇上和皇后一起下棋,后来才传了赫连远吗?既是皇上和皇后下棋怎会选择如此偏僻,且还没有宫婢留守?
这绝对不正常!
“王妃进去便知道了。”
贵秋并未因云紫璃的态度,露出丝毫不悦,仍旧微微笑着,神情莫测如老狐狸一般。
云紫璃转头,望向寂静无声的偏殿内,在贵秋的静候下咬了咬
牙,而后迈步而入!
昨夜无澜说过的话,仍旧言犹在耳,这一两日里,青萝太后应该会对付赫连远。如今赫连远不知身在何处,即便这里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上一闯!
偏殿内,还是没有任何宫人留守。
云紫璃双眸微眯,狐疑着一步步上前,赫然瞧见,在不远处的锦榻上,一抹明黄色横陈于上,其姿态慵懒随性,狭长而明亮的眸子,如盯着猎物一般,正死死的盯着她!
“臣妾参见皇上!”
云紫璃心下一惊,暗啐了他一口,连忙福身行礼。
一礼间,她思绪飞转,想着眼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赫连远呢?
他不是在陪这厮下棋么?此刻他在这里,那赫连远又在哪里?
“让朕猜猜,你此刻在想什么!”赫连堂近乎贪~婪的,直勾勾的注视着云紫璃,不放过她的任何动作,慢慢的从锦榻上坐起身来:“你在想,朕的王兄这会儿去了哪里!”
“皇上明鉴!”
云紫璃一个深呼吸,心中已然镇定下来,不过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状:“贵秋公公说,王爷正跟皇上对弈,所以……”
闻言,赫连堂的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起身踱步到她身前,他伸手勾起云紫璃的下颔,温柔的眸光中透着邪肆之意,“这永和宫里,除了朕会下棋,皇后也会……”
赫连远跟沈灵溪在一起?!
意识到这一点,云紫璃忍不住握紧了双手,微微侧身,不着痕迹的逃脱赫连远的禁锢,她轻笑着点头:“臣妾明白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她的心里,却如十五个吊桶般,七上八下的。
她的忐忑,与妒忌无关,只是担心。
看样子,青萝太后是真的打算利用沈灵溪将赫连远打入深渊,可是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快到始作俑者的她,都还没来及的跟赫连远通个气儿。
这事儿弄的!
见云紫璃笑着点头,赫连堂脸上的笑意加深。收回手来,他转身向里,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那边的棋还要再下一会儿,闲来无事,你也来陪朕手谈一局,可好?”
“呃……”
云紫璃红唇微张,心下冷嘲不已!
可好?
不好!
可是她说不好,他就会放过她?
内室里,棋盘摆开,黑白分列。身着明黄龙袍的赫连远早已就座,十分随意的端起一盏茶轻抿一口,他眼帘轻抬,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云紫璃。
赫连堂,你最好祈祷,日后不要落在姑奶奶手里!
在他的目光压~迫下,云紫璃心中冷哼,唇畔的笑,却愈发深了。缓缓上前,落座于棋盘一侧,她仔细观察棋局之后,执黑子先行。
赫连远执白子,落下一子,凝视着云紫璃因垂首而裸露在外的雪白颈项,身下一紧,声音微微哑:“朕知你在端王府受了许多委屈,不过别担心,今日朕会让你成为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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