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连远轻笑了下,看着子真先生,满是无可奈何道:“还请先生指教!”
子真先生说的这些,他也知道,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今既是子真先生至此,便一定是来开解他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既是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么听听先生的意见,也未尝不可!
“你倒是不曾否认,还知不耻下问!”
子真先生微点了点头,想到早前残月传来的消息,心下喟叹一声,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再平凡不过,仿佛就像在问你吃饭了没有:“远儿,你在害怕!”
“害怕?”
赫连远轻皱了眉头,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仔细在心中想着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低柔的声音,如琴弦回声,让人觉得格外好听。
“远儿,她如今已经成了你的弱点,你的软肋!”子真先生偏头,笑看着赫连远,意味深长道:“自你重见她那一日,便害怕失去她,所以你百般筹谋,让她顺利嫁入端王府,可是即便是如此,你还是在害怕她会离开你。你不敢将过去的真相告诉她,你害怕她会自己走,如此却又不能确定她的心意,自然又患得患失,只要有关她的事情,你都不能淡然处之。无澜对她越好,你心里就越是害怕,怕她的心里会有了别人,独孤煜一出现,你心里又没了底,你怕独孤煜将她带走……”
“是!我怕!”
赫连远沉思片刻,十分坦诚的颔首,认可子真先生的看法,唇角的苦笑,带着自嘲之意:“先生,我失去过她一回了,不能再失去她第二回,失而复得是喜,若再得而复失,后果如何,我自己都不敢想!”
“得而复失?”
子真先生冷嗤一声,面色微淡:“你确定,你得到过?”
子真先生此言一出,赫连远英俊的面庞,蓦地便是一僵!怔怔转头看向子真先生,他深幽的眸海,似是有漩涡一般,不停汹涌,旋转:“先生此言何意?”
子真先生似是长辈在看着晚辈一般,睨了赫连远一眼,挑眉说道:“你即便是将她娶了回来,却始终不曾让她知道你的心意,整日里自己在这里叽叽歪歪,如此也算得到?”
说着话,子真先生的手指,还不忘用力戳了戳赫连远的胸口。
因子真先生的话,赫连远眉毛一挑,微敛了眸子,却仍然难掩心中震动!
是啊!
他从不曾跟小丫头道明自己对她的感情,她也始终抱着跟他合作的态度,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只他一个人在这里着急上火,他又如何能怨她不在乎他?
可是,若是坦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四年前的事情,必
然会被揭开,到了那时,若她选择跟独孤煜离开,他又当如何自处?
子真先生静静的,将赫连远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禁又冷了脸色,面色严肃道:“远儿,前怕狼,后怕虎,这可不像是你!”
闻言,赫连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恩师片刻,他却是笑了:“先生说的对,远儿真的前怕狼,后怕虎,既害怕她知道了过去的事情,会弃我而去,又害怕现在这种明明她就在我面前,却不敢跟她明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怒火中烧的无力感,她……从来都是我的弱点!”
子真先生没想到,赫连远居然会如此坦诚,有些诧异的看了赫连远一眼,见赫连远伸手握住前方的桃枝,咔吧一声将之折断,他微微垂下眼帘:“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你们!”
赫连远回头,看向子真先生,却见子真先生抬起头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不过既是你用情如此之深,倒不如放任你一回!”
“先生……”
赫连远借着月光,看着这个世上自己最为敬重的人。
“赌一赌吧!”
子真先生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洒然离去:“这样下去,你们只会越走越远,那样的话,你当如何?其实说白了,你不过是不确定她的心意,既是如此,何不放开胆子是搏一搏?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吧,你还不是很厉害吗?若她爱上了你,也许会为了你留下,也不一定呢!”
闻言,赫连远眼中忽然掠过什么,看着子真先生离去,他似有所悟的皱了皱眉,随即……笑了!
先生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如今他们总是这般不欢而散,她只会当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但是若她知道了他的心意,便该知道,他到底为何如此!
只要他有心,她便是块石头,也终有一天,会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石头!
思及此,他展颜一笑,一扫方才郁气,自是俊朗无双。
赌!博!
这两个字,他喜欢!
***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
一大清早,朗月便到暖园传话,道是王爷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要请王妃到桃园同他一起用膳。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以为云紫璃又要被冷落的杏儿自然喜出望外。俐落的打点好院子里的琐事,她便和阿媚一起来到云紫璃房里,准备伺候她洗漱更衣。
“王妃,该起身了!”
将洗漱用品备好,杏儿来到床前,接连唤了两次,却不见帐内有所回应。
以往,云紫璃素来有早起的习惯。即便嫁入王府之后,这个习惯也不曾改变,可今日时辰早已比平日晚了些,却仍不见她起身,这让杏儿不禁在心里犯起嘀咕来。
“王妃!王爷命朗总管过来传话,道是让王妃过去桃园用膳!”回头与阿媚对视一眼,杏儿又唤了一声,并将消息告知云紫璃。
“嗯……”
终于,帐内传来云紫璃细弱蚊蝇的轻应声,不过只轻轻一声,便再没动静。
“王妃?!”
杏儿狐疑着上前,伸手掀起榻前的轻纱薄帐。
帐内,云紫璃已然转醒,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坐起,却因浑身酸疼,忍不住轻轻呻~吟一声,便又躺了回去。
酒这玩意儿,果然不是好东西。
她才喝了一壶梨花白,昨儿半夜醒来,便浑身虚汗,嗓子干渴的厉害,好似针扎般疼痛。
昨夜,她未曾让杏儿和阿媚守夜,难受的厉害,也只是自行下床喝了些水,便又上床歇着,想着睡上一觉就会好转,却不想一觉醒来,她已烧了太久,全身气力都被抽走了似的。
“王妃可是不舒服?”
杏儿云紫璃状态不对,心下一慌,连忙上前扶起云紫璃,伸手覆在她的额际,惊觉手心处传来的滚烫热度,她面色微变,微抿着嘴角转身看向阿媚:“好烫!”
“我去请大夫!”
阿媚转身便向外走去。
“水……”
烧了半夜,云紫璃直觉口干舌燥,要起了水。
“水!”
杏儿应了一声,拿了迎枕给她靠着,起身去给她倒了水。
云紫璃喝过水,又靠着迎枕头歇了片刻,气息稍稳,双眸无神的看向杏儿:“你方才说王爷请我去桃园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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