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半天愣是没走,车钥匙也没拿,就在这喝西北风。
不知道的以为她踩点等着偷车呢。
“你拿的什么?”石漫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孔知晚从塑料袋里拿出两个小面包:“方阿姨让我给你带的小面包,酸奶夹心,让你填填肚子,她让我转告,队里来电话,让你不用那么着急回去。”
“静姨自己说的吧,她巴不得我直接在那睡个一周,我可不耽误老年人的作息。”深夜来访已经耽误完的石漫盯着孔知晚手里的塑料袋,突然警觉,护食地问,“这不是都给我的吗?”
“本来是。”孔知晚故意停顿一下,然后当着石漫的面将袋子扔到了后座,“不过现在暂时没收,这只是给你垫垫肚子的。”
“姐姐,我一晚上没吃饭,”石漫眼巴巴地看着后座,像被虐待的猫,“你行行好,我知道你是大反派,但真正高深的反派都会给自己立正派人设,你装一装。”
“比如公众视野作慈善,但背地里杀人越货?”孔知晚配合她,阴冷冷笑了一声,“那现在月黑风高杀人夜,是越货的时间。”
“哇,这个笑,好到位,明年演员大赏没你我不看。”石漫啃着小面包,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没报地址,但孔知晚已经开出几公里,“你往哪儿走?真要把我卖了?”
她假模假样地哭了两声,蹭了蹭不存在的眼泪:“我知道我长得好看,有大把大把的变态觊觎我的美貌……”
“你放心,我不会卖了你,多亏。”
石漫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流了回去,车子进入隧道,她敏感的神经忽然警觉,侧头看向孔知晚。
西装配高跟的女人冷视着前方,没什么表情,过于浓烈的漂亮显得她有些危险。
阴暗隧道里那点可怜的白光流过她刀削似的脸,像为即将登台的变态打了一排聚光灯,她在变幻的死寂黑路里微侧过头,勾起一个少有的轻佻又别有深意的笑:“我会把你占为己有,谁都不许看。”
石漫从脊椎迅速爬上一阵酥麻的寒意,像被阴暗的蛇当成猎物锁定了,她瞪大眼睛再看,又什么都没有,但她好用的直觉提醒她安静如鸡,于是她乖乖照做。
穿过隧道,孔知晚停在一处烟火通明处,先一步下了车,看石漫还猫在座位团成一团,敲了敲窗户:“开个玩笑,真被吓到了,胆大包天的石女士?”
石漫瞪她,还没从那刻的悚然回神,她越看孔知晚越像电视剧里憋成变态的斯文败类本类,尤其是她现在气定神闲暗讽她的样子。
按电视剧的设定,她就是莫名被盯上的可怜小白菜,马上要被开涮了。
她探头,审视街边唯一亮灯的“平顺面馆”,好像在看什么非法窝点,她严肃地问:“他家吃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