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赵氏收到润哥儿的来信可是喜的很,可当把信的内容一念,这分喜悦里头就夹杂了不少愁容。
莫说赵氏,就是谢大郎在知道了之后也是一副心事满满的摸样。
“这真是.....本朝大多七岁入学,想着圆姐儿跟在咱们身边能到七岁。却不想....”
赵氏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叹息,今天一天的叹息都能抵得上一年了。
“现下说这些却是没有用的,润哥儿信里写得分明,只这么一次机会,只招收六岁女童,若是满了七周岁却是失了机会。只是这次打的咱们都措手不及。”
谢大郎皱着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若是早些知道这么回事儿,那都定要在冀州买屋子,早早安排妥当。”
“听润哥儿信里的意思,冀州女学是分了上半年下半年,食宿皆在学里,只是圆姐儿年幼,真要送进去,也不知怎样一个光景。”
六岁的孩子在这个年代大多都知晓一些事情了,可毕竟还是稚龄,拿圆姐儿来说,莫说别的,单说这穿衣一项,赵氏就没让圆姐儿自己动过手,这要还在水溪定然要被人笑话,可到了宁阳县,倒也没觉得不妥。
可这个节骨眼上就发现.....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你还真放心圆姐儿一个人去冀州?”
“不放心,咋办你说?润哥儿现如今在冀州也呆了半年了,平日里在学里不许外出,有先生看着,只是这休沐之时...润哥儿与圆姐儿又不在一处,怕是看不住。”
谢大郎说到这里一顿,侧头看向赵氏
“这事儿圆姐儿自己知晓吗?”
“润哥儿的信一来,大家会儿都围着,我念出来的,自是知晓的。”
“圆姐儿自个儿怎么说?”
“她多大?能怎么说?可不就高兴着能去新鲜地方玩儿了。”
听到谢大郎的话赵氏有些无奈,可也明白为什么谢大郎会有这样一问,圆姐儿从小就是极有注意的,和康哥儿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姐。
这女学又是圆姐儿去上,也怪不得谢大郎要这么问上一句。
谢大郎沉默了片刻,才道
“冀州女学咱们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到了宁阳,见识的多了也知晓这是个好地方,咱们开那味月楼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就这么一次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赵氏也知晓这个理,这女学,圆姐儿自然是要去的,可谢家在冀州一点准备都没有,唯一的就是润哥儿,圆姐儿不过六岁,在那里怎么生活?这可比润哥儿当初离开父母身边的年纪还更小。
赵氏身为一个母亲,哪里放心的下。
“这算着日子也有些紧,这一立秋就开学,咱们还得早作打算。”
赵氏心里头憋了半天才无奈的说道。年初的时候,润哥儿的离开就让赵氏心疼不已,却没想到还不到一年,自家的小女儿也得送去冀州,这可让赵氏的心真是被人用针扎了似得,疼得很。
“这般说起来,冀州那边还是得备着屋子,圆姐儿去冀州,你得亲去一趟,给圆姐儿把束脩给交了,当初润哥儿去念书就跟了一个如宇,如珠便跟着圆姐儿,如今我瞧着那孩子做事手脚麻利,心也细,也能看着圆姐儿。”
“我去了冀州,这边你看顾的过来么?”
谢大郎摇了摇头
“你自要回来的,只是两兄妹在那里也不能没个照顾,把翠柳也给带过去,到时候把翠柳如珠留在那里,呆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在做打算。”
说着,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说道
“翠柳和薄礼毕竟是夫妻,这么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你带着银子,若是有机会在冀州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瞅着这般....咱们家估摸着还得搬。”
赵氏听得并不意外,却也问道
“这搬了味月楼咋办?”
“也不是所有人家都是主家整日看着铺子,要不然这么多铺子哪里看的过来。但是也得时间,所以你还得回来,我想着...到时候在冀州城,再开一个味月楼出来。”
“这可得多长时间,总不能留着润哥儿和圆姐儿一直在那头,没个长辈照顾着。”
说到这里,赵氏一楞,就想到了杜氏。
谢大郎和赵氏夫妻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只摇了摇头
“这个太突然,娘在这里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为了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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