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捕送别江流之后,回到县令身边。
双手一拂衣袍,坐在县令旁边,看着眼前的碗,为自己满上了一碗酒。
在这个妖魔乱世,几乎没有哪一个人不喝酒。
喝酒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在烦闷的时候,喝上一碗酒,能给自己带来许多慰藉。
将酒碗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总捕深深叹了口气。
“哎。”
白云县的人视他为强者。
可一个通窍中期在这个乱世真的算是强者吗?
他连自己的手下都守护不了。
他在这个妖魔纵横的乱世里面,顾好自己,保护好县令,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不是救世主,守护不了白云县。
面对狐妈妈的时候,他也救不了自己的手下。
可虽然自己已经尽了全力,自己真的就能够问心无愧吗?
想起那些百姓看自己时候那眼神,绝望中带着希冀。
似乎把自己当成了白云县的顶梁柱。
可自己真的做不了那么多事情。
想着想着,总捕那一双虎目已经有一些湿润。
“关总捕,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县令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总捕,眼神中带着些许忧色。
县令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练武资质。
自然没有察觉到妖魔来袭,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情。
总捕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眶,看着自己略显湿润的手指。
自己哭了吗?
“妖魔又来白云县了。”
听到这句话,县令还以为总捕是为那些死去的百姓哭泣。
“那些孩子们,能够处理的了?”
县令口中的那些孩子们,自然指的是捕快们。
大部分入侵白云县的妖魔,捕快们倒是都能应对。
“那些孩子们已经处理完了,不过这次妖魔来的比之前的妖魔要强大,多亏了江流那个孩子,不然的话,这次白云县恐怕死伤惨重。”
话音落下,房间里面气氛有一些沉默。
沉默了许久,县令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那佝偻的背影,总捕心里面也不是特别好受。
“你说我们这些人,能够撑到苍云府到来吗?”
县令对着窗户外面喃喃自语。
似乎是在问着苍天,也似乎是在问着自己。
沉默,良久的沉默。
“关总捕,劳烦你将县里面的百姓聚集在县令府后面的大院里面。”
“江流这孩子,希望明天他能够活下来吧。”
狐妈妈明天要来白云县,这他自然是知道的。
总捕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江流这个孩子多半要折在妖魔的手里面了。
这么年轻就能够独当一面的孩子,就要这么死了。
说实话,县令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
江流的父亲,和他也算是认识。
其父母刚死没多久,儿子也要步其父母的后尘吗?
这些人,都是白云县的百姓。
自己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妖魔的手里面,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希望明天狐妈妈不要迁怒白云县其他百姓。
县令将百姓们聚集在一起,也是起了保护百姓们的心思。
聚在一起,不露面,不让狐妈妈看到人类,是他能够做的极限了。
……
夜色下,百姓们歪七扭八待在院子里面,六神无主的站着。
说是大院,不如说是一个庄园,仅仅这一个大院就已经有整个白云县五分之一大。
大院能建这么大,和白云县地广人稀有很大关系。
妖魔乱世,人又能多到哪里去?
看着大院里面的百姓,总捕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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