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看看,现阶段我所有的理论资料都丢那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军部会放我出来?”
见女孩还不放心,卢丁干脆不再解释,跑阳台上画图去了。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收起了那只小折刀,蹲在卢丁身边看他写写画画,很快她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引擎这边可以通过增加缸体提升输出功率吗?”
“你看的懂?”卢丁脱口而出,又感觉这样非常不礼貌,就向女孩解释了一下她的问题,“这不是我的研究方向,但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影响到引擎功率的因素还有很多。DL001是一款三缸的简单设计,主要意义还是设计理论转实际产出的验证,后续我们还会推出更稳定的四缸六缸,乃至八缸十缸的版本,到时候还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支持。我建议你跟上头汇报一下,再不多批点经费,研究进度绝对大打折扣。”
女孩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抱起卢丁画完的一张设计图蹲一边看去了。
莱特港西方临海,东方是山,看不到海上日出的卢丁有些遗憾,给女孩洗了个苹果就趴床上睡着了。梅丽莎叫醒他后,卢丁才想起来他连女孩的姓名都不知道。不过从事这行姓名绝对不可能告诉卢丁,大概率就是给个代号吧?
“卢先生,您的背?”梅丽莎注意到了卢丁背后的伤,她警惕地掏枪四周扫视。
卢丁倒是大大咧咧的:“哦没事,昨天画图的时候有点困,没抓稳笔,滚桌子下面去了。捡笔的时候撞到了桌子,水果刀掉下来在背上划了一下。下次记得水果刀放中间一点。”他也不管梅丽莎信不信,只是趴着床上翻了个身。
“是我们疏忽了,非常抱歉。关于您昨天的提议,皮诺切特先生非常乐于与您这样的青年才俊交易,但是需要您的技术有实际价值,我这么说您明白吗?”懂,怎么不懂,嫌卢丁太年轻,怕他用于交易的技术和他本人一样不成熟或是存在严重漏洞。
卢丁也无所谓,他来到阳台,发现设计图被整整齐齐理成一叠,他将设计图交给了梅丽莎,“我的技术不会比这个差,你们先商量一下吧。明码标价,一项技术三十克拉黝帘石,最小颗粒不能低于0.5克拉。主要技术从军用载具到引擎都有,还有枪械改良的设计案。设计图里夹了一张介绍表格,你们可以先看看。”
这价格听得梅丽莎倒吸一口凉气,三十克拉黝帘石,怎么不去抢?
“先看DL001的图纸吧,我想大使馆那也乐于给你们一个样品体验一下。”卢丁知道这个价位乍听之下非常恐怖,但经过测试绝对没有人能拒绝这个交易,“我只喜欢双赢的买卖,这一点请你们放心。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我想先去拜访一下阿连德总统,我一个学医的妹妹拜读过总统先生的著作,以他的学生和粉丝自居,想要一份老师的签名。总统先生比较忙的话也请你帮忙提交一下拜访申请,这次来利法特利亚除了学术交流,我的另一个主要目的还是想满足我这个妹妹的愿望。”
“好的,请您稍等。”梅丽莎当即出去汇报,很快走进来的她冲卢丁微笑,“总统先生听闻您还未用膳,邀您下午两点时共进午餐。交易这边三十克拉的价位可能有点困难,您应该也清楚,目前黝帘石矿的开采权并不在我们手上。皮诺切特先生希望能以五十克拉两项技术的价格向您购买两项,分别是您目前正在研究的飞机项目和自动步枪项目。”
“小问题,我再送你们一个光学瞄具的设计图,这几天画好了就给你们。”卢丁大喜过望,当即跳起跑去洗漱。
坐在前往总统府的车上时,卢丁一直在思考应该以什么方式劝谏阿连德。劝他放缓国有化进程会不会被当成特里兰的说客?他毕竟只是个一腔热血的普通大学生,在冶国方面不说和阿连德不相伯仲,至少也是个风马牛不相及。现在看来只能在告知阿连德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后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和影像资料中的阿连德一样,黑框眼镜,温和但坚定的眼神中流露着智慧,一身深灰色西装的他在总统府门口,在记者们的闪光灯中等待着卢丁。卢丁感觉自己在直视太阳,让他睁不开眼的不是记者的闪光灯,是阿连德身上熊熊燃烧的斗志。
卢丁下车后一路小跑,紧紧握住了阿连德的手,他将手心里写着未来和预警的纸条放在了阿连德的手中,到嘴边的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用西语轻声唱着《团结的人民永不被击溃》。这是他会的唯一一首西语歌,听说帝国征服世界前利法特利亚曾使用过这种语言,他只能希望这个世界的阿连德能听懂这种他幼时的利法特利亚官方语言。
唱到“他们巨大呼声,呼喊着:向前进!”时他不由得想起这位英雄最后时刻在总统府里拿着AK战斗的身影,眼泪在卢丁的眼眶里打转,他没想到见到阿连德本尊时候自己的内心会爆发出这种完全无法控制的悲愤,这大概就是伟人的魅力吧?
阿连德是第一个注意到卢丁异常的人,他也紧紧握住了卢丁的手,微笑着对身边的记者们打趣,“看来卢先生不仅和他的妹妹一样也是我的读者,还是位出色的音乐家啊。”
在记者包围下的午餐并不自由,很多事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全程都是卢丁的一脸崇拜和阿连德就两国科技加强合作发表的一些看法,好在看过纸条的阿连德当晚又以朋友身份私下约见了卢丁。
“您所说的预警我已经知道了,这次邀请您过来主要是想表示一下我个人的感谢。经过讨论我们认为这种情况确实很有可能出现。”阿连德坐在他的书桌后看着像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端正坐着的卢丁,感到有些滑稽,“还有白天的那首歌,我很喜欢,是卢先生创作的吗?”
这哪敢冒认,万一遇上正主了岂不是尴尬死了,卢丁立马否认,“我只是会唱,真正的作者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他叫塞尔希奥。”随后又提出了一些篇幅原因没有写在纸条上的问题。
“这需要时间,我的朋友。”当被问及新的国有化计划以及事后应对方案时,阿连德轻轻摇头,显然短期内并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您很有远见,我能问问您的看法吗?”
“延缓国有化进程。黝帘石、蓝宝石和玄武岩收归国有后大力开发其他产业,不能单一依靠矿业。”卢丁只能就原世界米国的打击提出了一些简单的想法。
阿连德只是默默地思考。卢丁清楚他并没有动摇,他怕的不是死,他怕的是人民受苦。
卢丁出声打断了阿连德的思考,“先生,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最坏的情况不会出现。但要是我真不幸言中了,请您记住,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帮助您。如您所见,我是一个圣徒,在必要时可以成为保护您的利剑。”他展示了自己手上的魔导核心。
“那么您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的改革是针对利法特利亚的民众,显然您并不是受益者,我想知道您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信仰,我们有相同的信仰,我们是同志。”
“那就没问题了,我们是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