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他经常换,尤其是日子好过的时候,身边杂七杂八的女孩多的是,当然这些人只是乌合之众,他落魄了就都不理他了,不过这当中有个在酒吧驻唱的女孩倒是对他很长情,那些人建议叶曦和韩印找那女孩问问刘大江的踪迹。
经过指点,韩印和叶曦找到女孩工作的酒吧,但女孩夜里才上班,两人扑了个空,好在酒吧工作人员给出了女孩的手机号码和住所详细地址,两人便赶紧奔向女孩的家。这回倒是出奇地顺利,女孩的家不难找,而且还把刘大江堵了个正着。
刘大江听闻二人是警察没有表现得特别紧张,只是有些愕然,带些自嘲地说:“我现在就剩吃软饭的本事了,你们这又是刑警队长又是顾问专家的,实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这时候还贫嘴!”一旁的女友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着急忙慌地解释说,“我做证,这段时间他真的啥也没干,就老实地待在家里。”
“你是唱夜场的,下班应该很晚吧?你怎么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叶曦讪笑一下道。
“好,我承认我死性不改,平时还赌赌球什么的,但也没赌多大,您二位总不会为了这点事来找我吧?”见女朋友被问住了,刘大江硬撅撅地接下话说,“甭绕圈子了,有什么事就直说。”
见话说到这份儿上,叶曦和韩印对视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五张照片——受害人遇害后的现场存证照,依次摆到刘大江身前的茶几上,说:“这几个人你认识吧?”
“啊——”刘大江倾了倾身子,只扫了一眼,便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显出一副震惊的模样,“他们这是被人杀了?”
“嗯,最近发生了几起抢劫杀人案,你没听说?”韩印扬了下眉毛,眼睛紧紧盯在刘大江的脸上。
“知道倒是知道,报纸天天在报道,不过没想到被抢的会是他们几个。”刘大江皱着眉,情绪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
“五个人相继遇害,在你们那个圈子应该很轰动吧,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听说呢?”韩印满面狐疑地问。
“其实我们这些人也就是玩的时候能凑到一起,平时联系不是很多,没有多深的交情,更何况我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也有所了解,基本上已经脱离那个圈子了。”刘大江愣了下神,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指着第五起案子的受害人照片犹疑地说,“不对啊,6日那天晚上,在我女朋友工作的酒吧门前我还看到过他!”
“他就是那天后半夜,准确点说是7日凌晨遇害的。”叶曦点了下头,表情严肃地追问道,“你当时在干什么?”
“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刘大江终于回过味来,蹿起身子,急赤白脸地说,“真是笑话,你们怎么会想到我呢?觉得我混得还不够惨?”
“你急什么急?老实坐下,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叶曦提高声音,严厉地呵斥道。
“警官您别介意,他就这臭脾气,我来跟您说。”女朋友拽了拽刘大江的衣角,指着五号受害人的照片,打着圆场说,“6日是我生日,大江特意去酒吧接我下班,准备一起出去庆祝,然后我们就看到他搂着一个女孩在街边摇晃着走,看起来两人都微醉,后来有一辆出租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两人就钻进车里走了。”
“什么样的出租车?牌照是多少?看到司机相貌了吗?”韩印显出一副对出租车感兴趣的模样,紧接着连续追问道。
“就是咱们市面上开的那种普通的出租车,其余没怎么太注意!”刘大江和女朋友对视一下,双双摇头说。
“谢谢你们的配合,如果再想起什么,请及时和我们联系。”韩印客气地说道,然后伸手冲叶曦要了张名片,递给刘大江。
刘大江大方承认在受害人遇害前一晚与之有过照面,不过其后并没有进一步的接触,虽然做证的是他女朋友,但感觉口供应该没问题,尤其他描述当时受害人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也符合案情的发展——这个女孩是五号受害人新交不久的女朋友,遇害当晚两人在女孩的出租屋温存了一段时间,由于女孩还有一个室友在酒吧打工,稍后会回来,所以受害人在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候离开,随后便遇害!
但先前叶曦他们忽略了两人回到出租屋之前的信息,也就是刘大江指出的他们搭乘过一辆出租车的环节,或者说就算叶曦他们注意到了,可能也不会有韩印这般在意。在韩印看来:本地人,熟悉地形,有车,可能采取跟踪作案,是很符合出租车司机这样一个嫌疑方向的,尤其那些长期在夜店附近运营的出租车司机,他们对这些富家子弟的阔绰和圈子也会有一定了解,因此盯上他们是非常可能的。
那么还原一下五号案件的案发经过:受害人和女友从酒吧出来,坐上出租车返回女友住处,其间女友嘱咐受害人必须在室友回来之前离开,女友的话传到出租车司机的耳朵里,他便记在心上,生出歹意,遂在受害人女友住所外埋伏,待受害人从女友住所出来后伺机作案得手。
韩印的这个推断得到了受害人女友的认可,她确实在出租车上说过那番话,但由于当时有些醉意,又因为出租车座位上装有防护栏,所以对司机没有任何印象,只能肯定是个男的。
第04章暗夜摸查
新线索出现,叶曦领导的专案组也迅速调整部署,集中对夜晚在全市各大夜店等娱乐场所附近运营的出租车展开全面排查,重点寻找近段时间在经济上有明显改观,或者因某个特定事件人生遭到重大打击的出租车司机,比如近来经历了损失巨额钱财、婚姻解体、家庭成员出现意外等变故。
夜间排查持续到第三天,终于迎来重大进展,一位出租车司机在接受例行询问时,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慌张,引起排查警员的注意。警员随即对他的车进行简单搜索,结果在汽车后备厢里发现一个小旅行包,打开来赫然看到里面装有一把匕首和一根绳套,绳套是活结的,显然被当作绞索使用。司机则当场哑口无言,浑身颤抖着,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司机很快被带到队里,身份也得以确认,他叫夏明德,现年45岁,籍贯为本地。同时技术科对匕首和绳套做了检测,结果在看似光洁的刀身和刀把上发现了属于几名受害人的血迹残留,绳套的规格和纹路与受害人脖子上的勒痕也是吻合的,可以确认匕首和绳套即是连环作案的凶器,关键是这两样凶器上面都留有夏明德的指纹。专案组随后搜索了他的住处,未找到进一步的物证,另外其手机中没有显示与案件相关的信息。
现在,东方已经出现鱼肚白,距离夏明德被抓也过去七八个小时了,坐在审讯室中的他始终用低沉的声音,重复着一个说辞:“旅行包不是我的,是前一天一位乘客落在车里的,我确实摆弄过那把匕首和绳子,但只是出于好奇,并没想到它们会是作案工具。至于旅行包的主人,因为每天迎来送往接触太多乘客,所以对他没什么印象。”
“你不觉得这套说辞恐怕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吗?”当夏明德几乎机械似的再次陈述旅行包的故事时,叶曦终于忍不住烦躁起来,使劲拍了下审讯桌,威慑道,“你这种态度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即使零口供也不会妨碍对你的定罪!”
“唉——”夏明德很无奈地长叹一声,接着又是好一阵静默,末了下意识地四下望了望,说,“这里也没个窗户,外面现在应该天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