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此话一出,那窦勇立刻瞪圆了眼:“当真是就吃得酒多了?老子的婆娘哪里轮得到你教训?”
若不是说着这话的乃是生死的兄弟肖青,窦勇早就一拳飞了过去,打个满地找牙再说。
肖青倒是起了坏心,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后面的鞭伤可是都好了?”
结果拍到了刚刚结痂的伤口上,疼得窦勇一咧嘴,狠狠地推了肖青一把。
“老子家的那个婆娘的确是不省心,可是堂堂二殿下的侧妃,岂是你这莽汉多嘴的,怎么讲出这样眉头没脑的话来?”
肖青没有接话,只是微微苦笑着又倒了杯酒。那尉迟飞燕的底细也就只有他一人知道,虽然心内对这白露山的女贼首十分警惕,眼看着二殿下被那女反贼迷得神魂颠倒,却是苦不能言。
若是只因为迷恋了她的美色,养在后宅里便好。可是二殿下是怎么了?难道真得因为陛下将他贬斥到了淮南而心灰意冷?准备随波逐流了?竟然是让个后宅的女人参与到了军中事务,而且……还是个曾经的反贼……
所想到这,肖青的心一路下沉,径直又饮下一杯酒。
若是殿下这般被那个妖女迷惑,一旦行差走错,该是如何是好?
尉迟飞燕不知自己已经被腹诽成了妖女,这几日先前选定的家私俱已经到了,每日里忙着排布摆设倒是忙碌得很。
这一天魏总管带人抬着一架梨花木的大床进来。
飞燕正在院里看着工匠堆砌假山,看到那大床,便是吓了一跳,这般的床,捉三个丈八的彪形大汉打擂都是够了,哪个人定了这般的奢靡荒诞之物?
结果叫过来魏总管一问才知,这乃是骁王亲定的,说是先前的不太结实,总是咯吱作响,睡得不够宽裕……
这等荒谬之言,满府也就是他这个无状的主子能说的出口了。
飞燕哪里肯让魏总管抬到她的院子里,便是勉强压着满脸红云道:“既然是殿下喜欢,自然是抬到他的屋子里去,我的屋子下,搬进去便是进门便要脱鞋了……”
这边工匠正抬着大床,恰巧肖青进府,远远地瞧见飞燕立在那大床旁指挥着仆役抬起。顿时误解真乃是飞燕亲定的。
心里登时又是一紧,好个白露山的女贼首!竟是有这诸多的花样,难怪将个殿下迷得神魂颠倒!若是这王府迟迟没有正妃,岂不是任凭着她兴风作浪了?
这厢肖青替主公愁眉不展,南麓公府内也是灯火通明。
因着邓怀柔是渔夫出身,况且还养着水军,便是依着淮南当地靠水吃饭的乡民习俗,每到月初,便要供奉这府里着神婆请来的龙王。
在那南麓公府的祠堂里,一尊几丈高的蛇王高高盘踞在底座之上。这蛇王头顶鱼鳍,生有两爪腾空,正要从深渊之中冲出欲遨游天空,却又低着头俯瞰着跪在神案前的众人,着地的双爪中,一爪扣住一只金珠,一双狰狞的眼里尽是有着说不出的杀气。
这蛇神在当地的传说里,乃是东海龙王触犯天条与青蛇诞下的私养孩子,天生蛇相,为祸一方,天神震怒,派下天兵天将捉拿于他,却是因为机缘巧合,让他寻到了传说中的龙门,一跃而过。跃到一半时被托塔李天王的塔底击中,只有半天身子越过龙门,终成半龙半蛇相。后因龙王在天神面前苦苦求情,愿以自身一半的道行保住这妖孽一命,便被天神下令被宝塔镇压在淮南金水的湖沼之中。每当金水洪水涌动,当地人总是影传看见那水中有青色的巨蛇若隐若现。
久而久之,民间便有了这半龙半蛇之妖每隔几年便要在水中翻身的传说。为了保佑那些靠水为生的人为了保佑平安便雕刻了那蛇妖的形象来供奉,香火承受的多了,妖也就成神了。
邓怀柔不敬神佛,却独独敬这蛇妖,也是因为他自觉自己与这蛇妖身份相似,皆是出身卑贱,不足言道。但若是一旦寻得了这跳过龙门的机遇,是妖是神,是王是寇,便是胜负成败间,翻手一线天的事情了。
在邓怀柔和卫宣氏的身后,是邓府里的几位妾室和她们所出的孩儿。皆是毕恭毕敬地跪拜上香,那白氏因着之前在猎场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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