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哈哈长笑,突然赤茫暴涨,一道气浪“轰”的炸了开来,众人只觉眼前一黑,鼻息稍稍窒堵,耳边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刀光乱舞,“咻咻”声大作。
凝神在望时,均心下大骇,失声惊呼。
有数名齐将木立各处,双手空空,满脸不可置信的惊异神色。只是太公鞭五行不入,真气难挡,徐偃王借着乙肉身施展绝学飞龙手,虽然能将其他人手中武器震飞,却还是被太公鞭击的五指流血。
司马风和齐甫瞧的分明,适才电光火石之间,乙突然奇迹般的真气爆发,在众人合力一击之下,空手四探,移形换位,刹那间竟连攻了百余招,将众齐将手中的兵刃尽数磕飞,没如大帐梁中。若非他今日手下留情,恐怕有些齐将早就身首异处了。
但此子真气虽然强横,却似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彼此转换,忽强忽弱。想必是有那位国级高手在暗中相助与他。
司马风拍掌笑道:“阁下果然好身手,坦荡君子,手下留情,司马风感激不尽。”
齐甫冷冷道:“太宰大人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我看若不是有高手相助,这子怎敢如此放肆,大家一起上,今日决计不能放过于他。”踏步上前,朝乙紧逼而去。
姜不辰起身负手而立,嘿然冷笑道:“且慢,既然这位兄弟是为了这个姑娘而来,那你我何不做一个交易?”手指一收,紧紧地扣在离儿的脖子上。
离儿怔怔的看着乙,脸上酡红,泪水一颗一颗的掉落。乙心中大痛,全身的血液似已凝结,又惊又怒,喝道:“你若是敢伤她一根毫毛,我便叫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瞧见他方寸大乱,姜不辰心中得意已极。故意将离儿拉入怀里,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脖颈,哈哈笑道:“那就要看你是否有条件等价交换了?”
乙心中一凛,知道今日要想轻易脱身绝无可能,但彼方投鼠忌器,似乎对自己的身份还有顾忌,不然也不用和自己多费口舌了。想明此处,2◆2◆2◆2◆,心里反而沉静下来,笑道:“哦?那我就好奇了,三千里齐国竟然也有太子殿下得不到的东西,看来太子殿下生活的也不尽如意啊?”
姜不辰性来嚣张偏狭,目中无人,此时被乙一激。原本想将他收服的想法顷刻改变,哈哈大笑道:“这位姑娘乃是鲁国未来的太子妃,若你想要去,便接我三掌如何?三掌之后,你若留得性命,那便由你带着她离开。”
帐中众人纷纷附和:“臭子,你敢不敢接我家太子三掌?若是没有这个胆量,那也别再这里呈能救美了。”戏谑讥讽,冷笑旁观。
司马风似对这般作风不以为许,面色黯然,收鞭站立一旁,传音道:“这位兄弟,我看你乃正人君子,如今齐鲁两国大战一触即发,你还是尽快脱身,将此消息传至曲阜,如此方为大丈夫本色----有所为,有所不为。”
乙脸上一烫,虽知司马风所言句句珠玑,但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贵族英豪,所为者不过就是想要自己所在意的亲人朋友平安就好。当下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既然已经了,那我便舍命奉陪,请。”
姜不辰与齐甫对望一眼,颇为惊异,仰天哈哈长笑道:“子,果然有些胆色。”
突然顿住笑声,阴鸷的目光扫从乙脸上缓缓扫过,杀气凛冽,大声喝道:“接招吧。”呼的一掌,拍中他的胸口,但听得“咔擦”两声,姜不辰和乙身子俱都一震,彼此弹开数丈。原来乙胸口中了姜不辰一掌,丹田处的徐偃王元神瞅准之处,在他胸口反向拍出,化解姜不辰势必得手的一击。
旁观众人大惊失色,姜不辰虽然不是齐国尖高手,但其曾凭借斩杀琅琊青豹王登临太子之位,实力几近族级高手,怎么也想不到这少年平白受他一掌,不仅丝毫没有受创,反而好像吃了暗亏。那这少年真气竟已强至国级吗?若是如此,今日更不能纵虎归山。
齐甫瞳孔微缩,精光闪闪,嘴唇微微翕动,传音姜不辰道:“太子殿下,此獠真气古怪,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乃是由高手暗中将元神附在他身上,殿下若想重创于他,须得声东击西。”
姜不辰苍白的脸上焕发出奇异的红光,哈哈狂笑道:“好子,方才只是略微试探,在接第二掌。”右手一伸,平淡无奇的又拍在乙的左下腹。
乙心中冷笑,体内徐偃王元神故技重施,迎着拍来的掌力一挡,就在两股巨大的真气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姜不辰的掌力忽然无影无踪的消失了,乙一呆,抬头看他时,只见他嘴角狡诈笑,一脸阴沉。猛地里胸口犹如受了铁锤一击,立足不稳,向后接连摔了两个筋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萎顿在地。
原来姜不辰得知乙体内有高手元神相助,故出掌之时掌力忽吞忽吐,闪烁不定,引开乙体内的真气,然后在行发力,实则正是虚虚实实之计。旁观众人中有真气稍有造诣者,识得这一掌之精妙,无不附声喝彩。
离儿忍不住失声惊呼,泪水泉涌,想要奔去扶起乙,怎奈周身经脉被封,半动弹不得。
乙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剧痛攻心,摇了摇手,道:“这挠痒痒的真是舒服呀。”深深的吸一口气,终于硬生生地坐了起来,但见他身子发颤,随时都可能再次倒下。
当是时,远远的号角长铭,车马辚辚。有人高声忽道:“君上特使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