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本就其貌不扬,此时换上齐**服,众巡逻兵士更加分辨不出,有人招呼他时,便头含糊回答,如此又过了两个时辰,巡逻兵卫换岗时,竟也没露出丝毫破绽。
待众巡逻兵士回营休息时,乙却在齐国大营内四处打探,正欲潜入营门旗将的帐篷时,突听背后叱咤喝声大作,蹄声密集,一声怪异至极的号角破空奏响,有人喝道:“巡逻兵,赶快让开,不要命了么?”
回头望去,确实一队十余人的骑兵齐齐奔来,个个黑纱罩面,座下怪兽尽是北齐青豹,瞪目嘶吼,四蹄如飞。最前一人手持“火急”令旗,迎风怒舞,气势凌人。
营门处的巡逻兵士连忙朝两旁辟易,躲避甚急,其中一个矮胖巡兵躲闪不及,被北齐青豹的后蹄蹬住,“哎呀”一声大叫,摔飞数丈之远。
那群青豹骑兵哈哈大笑,热浪狂风似的席卷而过。瞬息之间,乙感受到一股极为凌厉的霸道真气迫面而来,受那真气所激,他体内的玄水真气也突然迸发,忽然想到眼下处境,连忙凝神聚意,将真气尽数收敛。
只见一个面带黑纱,头华冠的男子擦肩疾驰奔过,“咦”了一声,转头看了他一眼,目中精光大甚。
那霸道凌厉的真气自然是由他所发,想来也是感应到了乙身上的真气,颇为起疑,乙心中一凛,齐国当真卧虎藏龙。故意装作猥琐恐惧的卑奴之态,那男子微微皱眉,又瞥了他一眼,驾着青豹飞驰向中军大帐。
待得这群青豹骑兵远去时,众巡逻兵愤愤地聚在一起,低声骂道:“幽冥私卫了不起吗?不就是干一下恶心勾当的人渣吗?”
乙也跟着起哄,含糊道:“是的,那华冕男子究竟是谁,竟敢在大营中如此跋扈?”
那群巡逻兵讶异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乡下来的?太子殿下的娈童齐甫你都不知道?”
乙笑道:“原来是他。”心里却不明白是谁。只是这位齐国太子竟有断袖之癖,当真恶心。所幸跟着众人大骂幽冥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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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话间,身后啼声密集,又有百余骑兵风驰电掣而来,回头望去,俱是蒙面劲装,与方才的幽冥私卫装扮殊无二致,想来和先前那一波同属一伙。
只是这百余幽冥私卫似乎并不着急,临到营门旗将的帐篷前,领头头领竟与旗将唠起闲常起来。
乙凝神倾听片刻,陆陆续续听得前因后果,原来这头领乃是幽冥私卫大统领田应,而先前那位太子娈童齐甫只是幽冥私卫的副统领而已,不过齐甫仗着齐国太子姜不辰的宠溺,丝毫不将田应放在眼里。是以田应向老友发发牢骚。
又听到田应不满齐甫争着赶到太子面前争功之事,原来幽冥私卫在齐国十万大军开赴曲阜城时,便已先行一步摸清鲁**队的布防,只是齐甫其人虽然被众人不耻,但他一身功法却达到了族级之位,此次凭借深夜一次暗访曲阜泗云府中时,貌似得一件极大的机密,是以独领十几名亲信日夜兼程赶往姜不辰处报信,反倒田应认为他有心贪功,极为不满。
但后来二人又了一些风流韵事,乙颇觉无趣,所幸四下眺望,观察地形。数以万计的帐篷整整齐齐的扎在木栏大营之中,四处可以藏匿逃逸的地方颇多。自己若是强行越入,就算被发现也可从前面密林中安然撤退,只是如此一来打草惊蛇,无法探听到齐人的核心机密。眼下唯有混入姜不辰的中军大帐内,方能得手,只是一军大营,必然十步一哨,若想接近,谈何容易?
正胡思乱想间,只听远处有传令兵高声喊道:“太子殿下有令,请众将军前往大帐议事。”
各个帐篷内的将校闻声纷纷大步奔出,朝中军大帐走去,乙心中灵光一闪,此时正是天赐良机,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及多想,连忙追到田应的身旁,低声道:“田统领。”
田应闻声回头,见来人乃是一个巡逻兵,冷冷道:“你有何事?”
乙靠近他的身侧,附耳道:“属下有极为重要的鲁**情要报?事关齐甫矫饰消息。”
田应面色微变,这巡逻兵竟敢讳言齐甫,犹豫刹那,邀功领赏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低声道:“随我来。”当下带着乙前往自己所居帐篷。
乙真气四探,确定四周无人后,故作神秘道:“田统领,属下得知齐甫勾结巡逻营,欲封锁大营四周动向,与鲁国泗云一起围歼我大齐铁师。”
田应吃了一惊,失声道:“你什么?”乙趋身上前,似乎要附耳相告,田应心中大喜,弯下腰身,探过头去。忽觉四肢一麻,神识迷糊,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乙低笑道:“愚蠢,我要是知道了还需要混进姜不辰的大帐吗?”迅速地将他衣物全部剥离,套在自己身上,戴好面纱蒙起脸,整冠束带完毕,乙不紧不慢的走出帐篷,那营门旗将还在前面等“田应。”催促道:“老田,快些,待会太子殿下等急了。”乙口中变声咕哝一句,随着营门旗将赶往中军大帐。
刚一靠近中军大帐时,只见两旁青甲近卫分离两旁,英姿挺拨,目光锐利。乙暗自庆幸:“若非自己想到这条妙计,恐怕还没接近中军大帐,便要被发现了吧。”
大帐旁边,齐甫领着十余心腹,四下张望,大有不耐烦之意,但似乎对账内的姜不辰颇为畏惧,一扫先前的跋扈嚣张姿态,此刻见了乙走了过来,淡然道:“田大统领好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