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三儿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杀气都跟着涌了上来。
“我的女人。”
我想我大概是酒喝多把脑子都给喝坏了,我没有去考虑这句话说出来以后会造成的后果,脱口而出,等话音落下之时,我这才反应过来,后悔不已。
她就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眶中打转的泪花在还没落下之时便已经被她抬手给一把拭去。而也就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可挽回了。
“三……”
“狐桑,好的很,你好得很!”
这句话说完,她再不得看向我一眼而是径直转身大步离去,包子就站在一旁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看着我。正要朝狐三儿坠去,而手却忽然被身后的女子给猛的拽住。
她紧紧扯着我的衣袖,一脸的惶恐,眼里的泪水更是欲落不落,“爷,不要。”
“不要丢下奴家……”
纵使她苦苦哀求,但我终究还是甩开了她的手,拔腿追着狐三儿过去。一颗心仿佛是跳到了嗓子眼,如此急切的像是怕就此失去了什么。
“狐桑,你这是要去哪儿?”
刚出门跑了没两步,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响,步子一顿猛地回看过去,只见那人坐在瓦上正笑得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童鬼。
眸子一沉,手在暗处正想幻出青霜剑,而也就在这时,童鬼从高处跳了下来稳稳落在我的面前,他勾着嘴角,神色平淡的像我走来,却是说,“我不过来看看你,叙叙旧,可没打算跟你打架。”
话音微微一顿,他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补充道,“再说了,戊戌压制了你的灵力,现在咱们两个要是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轻声一笑,负手缓缓渡步在我面前,“重点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狐桑,你喜欢那个小丫头吧。”
???心尖颤抖,我怒而大呵,“住嘴,你胡说什么!”
“呵,你骗不了你自己,更骗不了我。狐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清楚又哪里来的资格指手画脚!”
我被激怒了,即便清楚这不过是戊戌的圈套,可我终究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平静下来。我为什么要这么急躁?像是被人揭开了自己小心翼翼藏好的秘密,不堪,愤怒……种种情缘向我袭来,指使我拿着手里的青霜剑斩向了他。
他轻而易举的躲过,神色可谓悠闲,不急不缓的停在了不远处,他笑着,似是嘲讽般的摇了摇头,“狐桑,你恼羞成怒作什么?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
“滚!”
“给我滚!!”
怒火以燎原之势吞噬了我残存的理智,我胡乱挥动着手里的青霜,导致剑气毁了院子里的不少摆设。
“狐桑,我说过,有一天你也会落到跟我一样的地步,不……或者,你会比我更痛苦。”
戊戌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已经回忆不起来了,院子里已经被我毁得一片狼藉,气喘吁吁的将后背靠在了墙上,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是青霜自我手心脱落坠到了地面,身后同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子声。
只以为是童鬼再半路折回,猛地捡起剑快速转身便将剑刃架上了来人的脖颈。动作一气呵成吓到了身后的女子,只见她眸中满是惊恐,却大气都不敢出。
“爷……”
“滚,马上给我滚。”
一把收回青霜剑,我转身背对过去,不看身后的女子。
寂静在这已经乱作一团的院子里溢开,许久过后,身后的女人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奴家告退。”
步子声缓缓远去,不一会儿便动静全无。整个院子里终于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剩下我一个人,就站在这里,孤身一人,便仿佛失去了我所拥有的全部一般。
狐三儿,走了。
她再也不得回来过,便是连包子也不见了。我在家里等了许久,我想或许再过一会儿她就会回来了,我们会冰释前嫌,默契的当这些不愉快从不曾发生,就像我们以前的那样。
可是……没有,我等了一天又一天,她终究都不曾回来。我终于是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扔掉了自己的所有坚持与顾忌,急切的奔到了她的护国将军府上。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她后背抵着墙与一个背对着我的男子吻得可谓是缠绵不已,拾起目光来看了我一眼,果真不过是一眼,下一刻她便把视线又给挪了开。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狐三儿的这一招可真是狠啊,在这一刻,我深刻的体会到了那种仿佛整个世界都分崩离析的感觉,我明白自己做错了,甚至是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愤怒不受控制的被瞬间点燃,心里更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那几乎想毁了一切的嫉妒。
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像恨不得在他身上灼出两个窟窿那般。他终于是察觉到了异样,放开了气喘吁吁的狐三儿回过头来看向我,神色怔愣。
竟是司马景承……
我没想到狐三儿与这个年轻的帝王连当真有了牵扯,尤其是在看到她面色绯红的藏在司马景承的怀中之时,强烈的心慌终于是占据了我的脑海,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便大步朝着那两人冲了过去。
等到面前不由分说的便伸出手抓住了狐三儿的皓腕,一把将她从别的男人怀里给扯了出来。
“放开我,痛!”
“狐三三你疯了是不是!”
她与我怒目相向,大声的吼着我,而我也不客气的直视着她的双眼回以同样的语气。
两个人都是相同的倔强,似乎谁也奈何了谁。
“关你什么事?”
她冷笑着,想要甩开我的手,可我又哪能让她如意?手指握得更紧,我望进她的瞳孔却是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还懂不懂什么叫做廉耻了?”